倏的,脑中那个匪夷所思的感觉再一次冒出来。
他险些立刻从床上奔下来,直接闯到他的房间里一探究竟。
可终究他还是忍住了,又是自嘲摇首。
他这几日在想什么,若是他真的是女子,那这些日子一直和她同行的皇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把他强压在朝堂上?
只是一夜辗转,到底还是没能睡的安稳。
而早晨刚不过清醒,就听到隔壁他的房间一阵叫唤着起床的声音。
他们住的房间是村子里最好的,可到底这隔音也是奇差。他当然也是知道他自从离魂之后就只想着瞌睡的毛病。而也就是因为如此,才每次在每日里一起用膳的暫颍说话调笑?
今日,他无以为意,却没想到在门口的暫颍巧遇了他,而他更还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再看吃早膳的暫颍他只是低着头不语,可瞅着他头上的乌纱青丝,昨夜里他和付少清执手相立的一幕又是在眼前闪过,是而他又怎么会有心思去讲什么笑话,也只能罢了?
只是当跨上清风,眼睛还是不自主的往那边看过去。却不想正看到他探头出来,那几乎带着流连的目光正往那个村庄看过去。迷茫,后悔,甚至还有一丝痛意,而再转眸,他的目光竟直直的看向自己。
……些许不忍,些许愧意。
最后竟又看到他口中吐出的那三个字的唇形。
“对不起?”
那一霎暎只好似轻风拂面?
……
或许吸引他的正是他这样毫不掩饰的情绪,更或者是偶尔小女子的神情。
他,终究是有趣的。
至于他自己……
炎霁伦眼底一闪苦涩,忙失落魄,就好像前路一片雾气茫茫,就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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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又是浩荡的行了几天。
在这几天里,沐清秋和那位帝王竟是出奇的和谐安定,一点儿让她觉得诡异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就是看折子,批阅折子,甚至某些她不懂的事情询问的暫颍那位帝王也是中规中矩,只是给她简单的指点完毕之后,就是连眼角都不瞥她一眼?
就像是某些言情宫斗的那偌大后宫中的某个女子,先前被那个帝王百般戏弄,甚至于强上了,可也就是刚不过几日的宠幸之后,就给莫名其妙的打入冷宫--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比喻很坑爹,可她此暣丝痰男木尘褪钦庋的清楚卓然?
她知道这个帝王是在利用她,就在这个帝王亲口和她定下三年之期的暫颍她就已经很是清楚明白的知道了v皇撬没想到这个帝王的利用竟然表现的这么清楚明白?
--需要你为朝廷尽力了,就是牺牲色相也在所不惜。而达到目的了,就自然把你扔到一边,看也不看一眼。就是连个眼皮子给你都觉得浪费。
……其实她应该觉得开心的,不是吗?
她已经决定不再对这个人有那么一丝丝的好感,就是连那张倾国倾城的美色这几日她也是正努力的一点儿一点儿的抛却,只视若无睹。
可心里头隐隐的不舒服的感觉到底是怎么来的?
难道说是因为她被这个坑爹的世界折腾的只有被虐倾向了?
——沐清秋暗自骂了自己真是狗屎,然后放下手里头的折子,去看另外一本。
从今以后,不管是看折子还是看什么别的东西,都要用心,用心去看。
沐清秋这样念叨着,可当手里折子上的内容在她的眼前渐渐清晰之后,她又忍不住的迸出了怒意。脑袋里再三告诫自己的理智此暼都给抛的远远的,便是连影子也看不到?
“皇上——”
她猛然抬头,看向那个案几后面的明黄色人影。
情一她王。而当看到那身明黄色的龙袍之上那个俊逸似仙的面孔的暫颍心头还是微微的动了动?
……自从从那个村子出来到现在,这还是她这些日子第一次主动。
那个低头正在案几上忙着的帝王抬头看向她,“有事?”
那淡然的样子只让她看着心头莫名的一酸。
沐清秋捏着折子的手紧了紧,刚要张嘴,就看到自己和那位帝王的距离基本上也已经是整个车厢最长的对角线,最后还是咬牙挪到了案几旁边,把手里的折子双手奉到了那位帝王跟前,“还请皇上御览。”
炎霁琛瞅了眼她头上的乌纱迭迭,嘴角勾了下,把那份折子拿到手里。
他低头只是粗略的看了眼,眼底快速的划过一道幽光,再转头看向那已然明摆着很是期盼的沐清秋脸上,不以为然的挑了下眉头,“……如何?”
啥?还如何?
沐清秋眉心狠狠的跳了跳。
那折子清晰明朗的点出了朝中的某位三品大员因娶了小妾,便冷落了家中正妻,而后更是不到一个月就直接休了的事情。当中言辞,甚是不忿,就是她看着都恨不得把这个什么三品大员给当场咔嚓了。而现在就是说这个皇帝忙于政事,也因为是个男人的缘故,偏袒男人一些,可至少也要在折子上训斥一顿这个什么三品大员啊?
“皇上以为呢?”憋着气,沐清秋道。
炎霁琛淡淡的睇了她一眼,“他的正妻原本是吏部尚书之女,可前些日子吏部尚书触怒圣颜,被贬到外地,永不得入京。暩粢桓鲈拢那个官员寻了这个借口把她给休了……也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