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他不是.......”山本说出这两个字,就停下了,嘴唇微微颤抖着。
“他不是什么。”纲冷笑“他不是犯贱,他不是活该?”
山本并没有回答。
“呵!”纲冷笑,然后神色变得疲惫倦怠“算了,也没什么资格翻这些旧账,说他是个自会欺负这个十年前他自己犯贱蠢货,自己也照样没好到哪里去,甚至比他还弱,至少,他弱,是只对们这群守护者软弱,在其他属下面前,还是一个近乎完美优秀boss,而,则根本表现得像个废物,比他还不如呢!”
“没有。”山本咬紧下唇。
“唯死后,直接离开了彭格列。”纲却突然转了话题“看上去很坚决直接吧!可实际上,仍旧弱得要命,被追杀时候,杀人时还能摆出一张毫无动摇似脸,结束后,却吐得浑身发软,除了哭外什么都做不到,现在也是,没比那时候好到哪里去,懦弱心软废材,也就能装装样子罢了。”
山本扯了扯嘴角“为什么说这些。”
“因为很累。”纲看着他“累到没有力气和们纠缠下去,原谅也好怨恨也罢,这些感情都不想要了。”因为太重了,而他,没有承受力气。
山本不知道他该说什么。
总是这样,山本想着,在他跟在流年身边时候,因为无法接受那个温柔少年,开始冷血下达屠杀敌方家族命令了,因为觉得自己熟悉少年不见了,于是开始疏远,他叫流年boss,不肯再称呼他一声纲。
明明清楚看到那个人越来越沉默,桌子上永远不会缺少咖啡喝文件,那些带着血腥味衣物,各种残忍场面照片,后来有时也会去想,那个本性善良温和到懦弱少年会会夜夜都在做噩梦,会不会在夜里哭到浑身颤抖,天一亮,再次面对他们时,又是笑得优雅彭格列boss。
其实流年也没有那么软弱,他也不是承受不起那些,只要他身边有能支撑起他心灵一片软弱人在,那不管面对怎样黑暗血腥,他都能承受。
但明白这些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流年。
然后是十年前纲——诺言。
他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说诺言,一个长得跟前任boss一模一样废物,靠屁股上位婊|子,就连下人也可以给他甩脸色。
总是笑得疲惫无力,神色空洞,自卑胆怯,各类课程都学得一塌糊涂。
他太软弱了,身边又没有主动保护他安慰他人,于是,谁都可以欺负,于是,谁都知道他可以欺负。
其实也不是有想过,就是因为他这样,才会被人看不起,在弱肉强食黑手党世界,这是很当然事情。
是,这也许是很当然事情,但那绝对不该是对诺言来说。
他甚至都根本不是这个世界人,凭什么要来承受这些?
一个才十多岁少年,没有经历过任何相关训练,就突然被扔到一个陌生世界,还直接成了这个世界黑手党boss,就算是白兰那样人,也过得如履薄冰,更何况是天性柔软纲。
还记得在一次家族宴会上,一个家族少爷当面对纲讥笑道“这样一个玩意也能在彭格列好好活到现在,想来床上功夫一定很到家啊!表演给们看看如何?”
然后是周围一阵恶意哄笑。
纲只是沉默站在那儿,孤单无助,连躲避,都找不到地方。
他当时是看到了,也听到了,但迟疑犹豫着,却终究没有走到纲身边去。
就算走去了,要怎么做,做什么?维护吗?为什么?因为他是纲?
不,他是另一个世界泽田纲吉,他们要说话,根本就才认识不久。
有时候他会想,他该对诺言好一点,他该去帮助诺言,保护他。
然后他又会想,为什么要去这么做呢?甚至才认识他没几个月,连话都没有好好说上过几句。
诺言是流年代替品,这大概是守护者们公认事情了。
甚至,这个代替品还比原品低劣无用那么多。
然后,他看到了诺言改变。
现在算算,那应该,是诺言拥有了唯时间吧!
他神色不再总是透着苍白茫然和倦怠荒芜,仍旧对别人讥笑嘲讽听之任之,却不再是以往那般懦弱承受,而是一种不在乎,琥珀色眸子,带着熟悉温柔。
就如流年刚刚拥有了那群真心相待友人时神色。
他开始觉得难受,酸涩难忍奇怪感觉在心里积压,同时,他又为这种难受而难受,如果他在乎诺言,是否就意味着他背叛了对流年感觉?
他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陷入这样纠结误解怪异情况中,就如他不知道昔日整天吵吵闹闹没一天清净彭格列总部,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死寂安静。
抓捕唯时候,他清楚看到了那双琥珀色眸子中浮现情绪,戒备和.........敌意。
那是他第一次,在泽田纲吉眼中,看到对自己,这样情绪。
纲会对他守护者们永远温柔,就算被伤害得再深,也会一直温柔守在他们身边,在很久很久之前,这就已经是所有守护者们都当做理所当然事情了。
流年离去,第一次让他们明白,那个人也是会离开。
而诺言敌意,则让他回归了现实,被伤害得再深也能毫不怨恨继续单方面付出人,是不存在,也是不应该,他怎么会,又怎么能,去这样要求一个活生生人!
诺言离开后,山本觉得时间似乎一下子变多了,多得足够让他仔细思考所有一切。
然后他想,他大概是喜欢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