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下来,乔子骞拉着魏青宁进去理所当然地按了关门键。.魏青宁终于抬起头来,在关门的一刹那看向外面,看见那个一身深蓝色西装的男人,正盯着他们,眼神复杂奇怪。
“他……”门关好,一路上行,魏青宁一直在回想那个眼神,以及那张脸,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怎么了?”乔子骞问。
“刚刚那个人是谁?”
“市场部副总监。”顿了一会儿,他又问:“有问题?”
魏青宁摇头,看着镜面里乔子骞的眉眼,霍然明白起来,紧张而又兴奋地抓着乔子骞的胳膊小声地说:“你查查他,眉眼间跟你有些相像。”
乔子骞神色一凛,没有再说话。
到了顶层,一出电梯就看见正在忙碌的林铎,魏青宁跟她笑了笑,说了句早上好。
林铎站起身,小幅地鞠躬,“小乔先生,魏小姐,早上好。”
乔子骞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正准备开门进去,却突然停下,撤了手拉过魏青宁的左手给林铎看,“thea,下不为例。”
林铎立时反应过来,笑看着魏青宁,恭恭敬敬却又暧昧不已地喊了一声“小乔太太”。
一早上被人喊了两声“小乔太太”也就算了,偏偏第二声还是乔子骞要回来的,魏青宁脸上挂不住,甩了手进了乔子骞的办公室。
乔子骞阴了一路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的笑容。魏青宁坐在沙发上,拿眼睛瞪他,“乔子骞你神经病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多巴望着做乔太太呢,多丢人啊!”
“那你的意思是——”乔子骞走到她跟前,站着,高高地俯视她,“你不稀罕做我太太?”
“我……”魏青宁被问得一滞,尤其是乔子骞那迫人的眼神,让她忽然觉得有些低气压,好吧,不能跟这个人在这方面开玩笑。她垂眸,盯着乔子骞的鞋子说,“稀罕,怎么能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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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上班的人不多,现在在上班的,都是头一天晚上乔子骞亲自打过电话交待的。人数不多,二十来个,坐在会议室里,并不能把宽敞的会议室给填满。
会议开始数十分钟了,乔子骞依旧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坐在主位上喝咖啡翻报纸,下面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讲话的。
林铎第三次起身给乔子骞续咖啡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来人是荣升御用的法务主任,但极少有人知道,他也一直是荣升的私家侦探。他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耳上还架着黑超,乍看之下,倒像是黑/社/会的人。
“小乔先生,查到了。”他把一个档案袋交到乔子骞手里,忽然抬头扫视了一圈儿在场的人,目光在其中一人身上停顿了一秒钟,之后立刻收回目光,站在乔子骞的身边。
乔子骞终于放下了翘了多时的腿,推开了咖啡和报纸,拿起档案袋正正反反来回地看了几遍,笑说:“还真厚,看来有点意思。”
说完,他就念着那根封口的白线,一圈儿一圈儿慢慢地转出来,随后,单手举高了已经拆开的的档案袋,手腕一番,档案袋里的东西簌簌地全部掉了出来。那一张张的照片,白雪似的从他的手上落下来,有些落了地,有些落在了会议桌上,有些盖章面儿,有些正好正面朝上,露出了照片的主人公。1awow。
乔子骞瞧着在座的所有人,目光冷峻阴暗。
几个离得近的,早就已经看见了那些照片,惊得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同一个人。
乔子骞松了手,手中的档案袋啪一声落了地,明明没有多大的动静,却惊起了四座。
“许明徽。”他靠在椅子上,缓缓地开口,“你说说,你跟我大伯是什么关系?”他随手拿起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十多岁的许明徽和年轻时的乔赫鸣,两人穿着同样的t恤,一大一小,背景是灯火辉煌的纽约帝国大厦。
会议室里,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许明徽坐在位置上,镇定自若地拿起一张乔子骞推过来的他和乔赫鸣的合影看了看,放在桌面上,手掌覆上去,挡住了那两张脸,笑了笑,“什么关系,小乔先生不是已经确定了吗?”
乔子骞也笑,洗纸牌一样把照片给理整齐,厚厚一摞摆在自己眼前,“你在我眼前晃悠这么些年,我竟然从来没有发现,真是委屈你了,堂哥。噢,血缘上讲,你是我堂哥,族谱上讲,你是私生子,你姓许,不姓乔。”
许明徽冷然地笑,平静地与乔子骞对视。
这些,分明是乔家的家事,有几位聪明的坐不住,想要告辞,却被乔子骞拦下。他目光幽幽地看了一圈儿所有的人,突然转头看向玻璃墙外面——魏青宁正拿着一个ipad,静静地坐在外面。
他看着她,隔着玻璃,像是隔了多少的障碍似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别着急走,该算的帐咱们一一来算。”
“这阵子,荣升屡败屡战,没内歼这话,说给谁都不能信,只是我也没料到,内歼居然有这么多。”乔子骞的右手松松地握了个拳,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桌面,发出了笃笃的声音,沉沉的,落在别人的心口。
会议室里没人说话,只有些不和缓的呼吸声,还有愈发紧张的气氛。
“荣升一场接一场地败下来,是不是挺开心的?”乔子骞站起来,绕着会议桌一圈圈地转,目光森冷地看着那些人的背影。
“许明徽,市场部副总监。秦晓,创意部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