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回裴氏庄园吗?”楚彬轩疑惑的停下车来,慕芷菡下了车,楚彬轩追下来叫:“芷菡,听我说,离开裴君浩,越快越好,我会照顾你,你等着我,我会再来找你的。”
慕芷菡停住脚步:“我说过了我是自愿的,请你不要再骚扰我了。”她明白,再不言辞犀利,只怕楚彬轩会越陷越深。
“我不信,这不是你的心里话。”
慕芷菡不再理他,大踏步往庄园走去。
裴君浩的车停在了院子里,陈强却告诉她,今天她不用照顾裴少了。
慕芷菡点点头,饭也没吃,回房躺下,想着回国后家中的剧变,想着自己的将来,想着父母的健康状况,不由悲从心起,心乱如麻,辗转许久才入睡。
隐隐有口琴声传入梦中,慕芷菡睁开眼来,见窗外一轮圆月挂上树梢,悠扬的口琴声从窗外飘来,如泣如诉,还是那支相思曲。
琴声突然嘎然而止,很快再次飘响,却是一支欢畅的儿歌。
这歌声催起了慕芷菡心头柔软的回忆,这是她儿时最喜欢唱的儿歌,那次与施哥哥坐在那片绿荫荫的草地上,她唱的就是这首儿歌,施哥哥还赞她唱得比黄鹂鸟唱的还好听,还让她教他。
原来裴君浩也会吹这首歌,可惜,他不是她的施哥哥,而是对她恨之入骨的仇人,而对于她来,裴君浩何尝又不是她的仇人呢?
心中愈发烦乱,不想听到那飘忽的琴声,于是把电视打开,将声音略微放大。
屏幕上裴君浩身着得体的衬衫,系着她早晨为他系的深紫领带,脸色一如平常,淡漠中带着傲然,在一众人拥簇下,有种仙人下凡的清新脱俗,嘴角虽然挂了一丝微笑的弧线,却看不出一丝喜悦。
记者将话筒递了过去:“请问裴少,做为裴氏的少总裁,与宾汾市同样举足轻重的梁氏联姻,您做为当事人有何感想?”
“对于裴氏和梁氏的明天,我们都将拭目以待。”裴君浩面无表情地回答,让记者有些失望,却仍不放弃,紧紧追问:“风闻裴少一直以来十分抗拒这桩联姻,请问您对您的未婚妻梁小姐如何评价?你对这桩联姻是否满意?”
“裴某从不曾发表过任何不满联姻的言论。”裴君浩淡然一笑,慕芷菡见他的眼中忽地闪过一丝难以捉摸忧伤,如天际飘忽的白云,一闪而逝。
这么说,裴君浩要成婚了?
慕芷菡的心忽地痛起来,不知是为自己心痛,还是为裴君浩心痛,那日陈强说过,裴君浩有心爱之人,那么,他现在正为与梁氏的联姻而困扰吧,他在紫薇花园,是思念他的心上人吧?他现在也只能在心里勉怀心中所爱之人了,想不到堂堂裴少,也不能左右自己的感情和婚姻,那自己呢?
虽然知道了裴君浩帮助她的真正内幕,知道他就是慕氏破产罪魁祸首,为什么心里对这个男人就是想恨却恨不起来,想起要恨他,她的心就会痛,可是她原本是要恨他的啊,她只能在心里恨自己。
这个月圆之夜,注定是一个心碎的月夜,对她,对裴君浩。
次日她起来,裴君浩已经出去了,因为郑嫂来了,早餐也不用她做了。她的心一时更是空荡荡的,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好在陈强告诉她,她父亲的治疗已经在进行中,让她略感宽慰。楚彬轩原说今天会来找她,让她有些担心,但是他却并没有如约而来,倒让她轻松不少。
接连几日,裴君浩连庄园都没有回,想来忙着陪他的未婚妻,慕芷菡闲来无事,便去医院探望父母,这天探望母亲,医生告诉她,她母亲的病情好转很快,神志日趋稳定,只怕不久就能痊愈了,只是以后不能再受刺激。
慕芷菡惊喜异常,拉着母亲笑得流下泪来,突然想起什么来,试着问母亲:“妈,你可知道裴氏,现在宾汾市最具盛名的裴氏集团?”
母亲茫然的摇头:“以前从未听说宾汾市有个裴氏,只有我们慕氏,梁氏和童氏,从没有过一个裴氏。只是约三年前听你父亲说起裴氏,挤进宾汾市,势力强大,劲头很盛。”
慕芷菡很是失望,再问:“妈,你和爸之前认识裴氏原总裁裴志强吗?”慕芷菡打听了裴君浩父亲的名字,为的是弄清裴慕两家的积怨。
“从没听说过?”慕夫人微笑问:“芷菡,我知道慕氏破产隐约与裴氏有关系,可你父亲说,我们从未与裴氏结怨,他们几年前海归,我们之前并没有与之有过业务往来。也许,挤兑慕氏,只是他们挤身宾汾市的商业手段。”
慕芷菡不见言语,母亲现在的状态不宜受刺激,她不想告诉母亲,慕氏的破产是裴氏一手策划,更不能让母亲知道,自己倚身在仇人身下。
母亲病好后,就得为母亲找所房子租住,慕芷菡在离裴氏庄园不远不近的地方寻找,一则方便自己时常探望母亲,二则不能让她发现自己住在裴氏庄园。
看了几家,终于在一户主家看到一套较为满意的房子,进去看了,小巧的户型,墙壁经过简单的粉刷,雪白耀眼,房里一张旧席梦思床已经十分破旧,户主即刻请人过来搬走,搬开席梦思的一刹那,床垫下一张报纸引起慕芷菡的注意。
“慕氏旗下女艺人夫妇跳楼自杀”几个黑体大字在她面前异常清晰,她躬下腰去,将报纸从床板上取出,即使在这炎炎夏日,报纸脸有些发潮,并且纸张暗黄。
慕芷菡细细一看内容,竟是十五年前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