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郡太守本就是个胆小怕事之人,数月前的天星坠地事件已经搞的自己精神恍惚。今日儿子又带着一人来告诉自己,全家要有祸事,气血攻心之下当场晕倒。众人七手八脚将太守抬了进去。公子对着凌毅拱手施礼:“还请先生救救我们全家,先生放心,此事成必然厚报!”
凌毅心里极为高兴,却摆摆手道:“公子不必客气,你我有缘我才以实情相告,厚报之类的话就见外了!”
公子点点头也就不说了。凌毅心里骂道:他娘的,老子客气一下,你小子竟然真的就不提了,好,等着,老子让你吐出更多的来!想到这里,凌毅问道:“不知公子祖籍哪里?”
“哦!”公子急忙答道:“祖上乃是韩国人,老家住在颍川,自从家父做了东郡太守,已有三十年没有回去了!”
“这么说来,颍川的家业已经荒废了?”凌毅问道。
“差不多吧!”公子道:“如今颍川只剩几个家仆看管老屋,几亩薄田,所剩无几了!对了,先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凌毅微微一笑:“公子有所不知,只因老家年久失修祖宗陵寝多有坍塌,祖先怪罪,这才招致祸端,如果……”
“啊!”公子大惊:“岂有这种事情,肯定是那些守墓的家仆不尽心尽力,看我如何收拾他们!”
凌毅摇摇头:“不不不,公子误会了,并非守墓之人不尽力,只因尔等很少祭奠,祖先有所怪罪,敢问公子,这三十年,你可回去祭奠过几次?”
“这……”凌毅猜的不错,似这等做官之人大多都是薄情寡义之徒,来东郡三十年能回老家祭祖的肯定不多,正好借这个由头,他要很敲一笔竹杠!公子犹豫,正中凌毅下怀,他道:“如要避过这场劫难,需要立刻派人前往修缮祖先陵寝,并要找些巫师去灾辟邪才好。
“先生可是巫师?”公子不想多动地方。凌毅摆手:“不,我只不过一闲人,公子应当另请高明!”
请巫师的事情好办,回颍川修陵墓的事情不太好办。虽说颍川离东郡不是很远,太守大人责任在身自然不能去,父子两又不放心将这么多钱交给他人。想了很久都没有合适的人选,最后拿出一个极其蠢笨的办法。将所有钱物交给凌毅这个外人,再派两个心腹,由老管家带着一同去。如此老管家、自己的心腹还有凌毅这个外人,三方相互制约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他们想的挺好,不想正中凌毅下怀。
太守捧着一个包袱对凌毅道:“有劳先生,等此事完了,我定在衙门里替先生谋个差事!”
“多谢太守抬爱!”
太守又叫过另个心腹,给他俩使了个眼色道:“好好照顾先生,若有闪失拿你们是问!”
刚刚走出东郡,凌毅便将包袱打开了。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整整一千钱,这些钱对于凌毅这样生活水准的百姓,够活十年。凌毅一个一个拿起又一个一个放下,向马车的外面看看,骑马的两个太守心腹紧紧跟随,绝对是跑不掉的。
行出五十里,在一个镇店之中住下。整整一天,两个心腹对凌毅寸步不离,即便上茅房也有一人跟着。吃罢了晚饭,早早的便睡了。闭着眼睛,脑子却一点没有闲着。从踏出东郡的那刻开始,他就准备跑的,一整天没有任何机会。今天晚上如果有机会,一定走。
凌毅听见两个心腹在自己左右相继躺下。这两人都是壮小伙子,不知道姓名,只听管家叫三和四,凌毅也就跟着叫三哥、四哥了。这两人不好说话,也不够言笑,出发以来从没见他们笑过。睡到半夜,凌毅轻轻起身,一手搭在房门之上,正要开门,就听见身后有人道:“先生去哪里?”
凌毅一阵丧气,回答道:“茅房,你们还没睡呢?”
再没有话了。就听见穿衣起身的声音,老三穿好衣服对凌毅道:“我也想去,走吧,先生!”
凌毅无奈,只能将怀里抱着那个装钱的包袱,搂的紧了紧。凌毅一个人进了茅房,老三就站在门口等着。凌毅左右看看,从怀里拿出那个包袱,掂量了两下拿不定注意:“骂了一句,他娘的,豁出去了!”
“先生?可以走了吗?”老三在门口问道。
“马上!”凌毅一眼看见粪坑旁那根搅屎棍,抄到了手里。将包袱轻轻放下,搅屎棍藏在身后走了出来。老三见他出来便转身往回走。走到拐弯处,趁着老三不注意,凌毅突然抡起搅屎棍重重的向老三的脑袋打去。他听虎子哥说过,一棒打在后脑勺就能将人打晕,今天就试试。
“啪!”声音很大,带有闷响。老三猝不及防整个身体往前飞去。凌毅手里的搅屎棍哪头变成纷纷碎片向四周散落。老三一声没吭,重重的摔在地上动也不动了。凌毅扔了棍子,翻身跑回茅房,抓起地上的包袱,冲向了黑夜里。
“杀人了!死了人!”店掌柜突然间的嚷嚷,将整个客栈中的人全都惊醒。大家纷纷披衣起身,老四扶着老管家也来到院子里。店掌柜惊慌失措:“各位,你们可得给我做个证,这人不是我们害死的,你看看这脑袋都打没了!”
院子里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清,隐隐约约从衣服上判断好像是老三。老管家急忙让点起火把和灯笼,又让店掌柜赶快报官,让老四去看清楚是不是老三。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人发现了人头。两眼圆整死不瞑目,不是老三又是谁。凌毅那一棒子出手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