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毅率领两万义军从阳翟出发,打的是周文的旗号,所过之处尽皆来降。为了将这两万人伪装成十万人的大队,凌毅将大军分成五部分,每部四千人。拉长行军距离,沿途还将那些没有温饱的佃户拉近自己的队伍,车辆、战马、士兵能作假的地方统统作假。
比如,原本是一匹马拉的战车,在车辕上用稻草再扎两个假马,一左一右的拴上,远远看去便是三匹马拉的战车。每天吃饭的时间,故意多挖出两三倍的灶台,点起烟火,给对方的探子造成假象。进入三川郡便是侯城,这里是三川郡的门户,打下侯城便能直奔洛阳。凌毅下令离侯城三十里扎下营帐。
侯城守将接到报告,急忙向洛阳求援。三川郡郡守李由看过之后,微微一笑:“区区十万贼兵,吾不惧也!”
“大人,不是十万!”郡丞道:“您忘了,在荥阳还有十万贼兵,目前在我们郡境内一共有贼兵二十万!”
“二十万又如何?”李由轻蔑的一笑:“传令所有县乡,谨守自己的城池,任凭贼军挑战,皆不可出战!时日一长他们不战自退!”
“这!”郡丞有些犹豫:“贼军来势汹汹,坚守恐怕不成!”
李由一笑:“哼,二十万贼兵,你可知道这么多人每日要吃多少饭?就算贼兵储备再多,也熬不过几日,而我们早有准备,各个县乡都有粮仓,就算坚守一月也不在话下!不要啰嗦,照我的话去做。”
凌毅亲自前往侯城挑战,无论如何谩骂,侯城始终没有任何动静。可是,只要他们想要进攻,立刻招来弓箭袭击,伤亡不小。整整十天毫无进展,英布有些着急:“连个侯城都拿不下,如何去洛阳,这帮缩头乌龟!”
凌毅点点头:“让你打听的消息可有眉目?”
“有!”英布急忙道:“三川郡守李由,是丞相李斯的长子,早年曾跟随蒙恬学习兵法。”
“哦?”凌毅一笑:“这么说来,他也算是我师兄了?看来这个侯城一定要拿下,得去洛阳见见他!”
“怎么拿?这帮缩头乌龟都不出来!”英布有些泄气:“咱们没有什么攻城的东西,如果强攻必然损失惨重!”
凌毅一笑:“你何时见我对那座城池强攻过,既然强攻不行,咱们就智取,先找一些当地人来,我要问问情况。”
很快,几个年长的老者便被请到了凌毅的军帐。说是老者也只不过五十多岁,常年饥寒的生活,让他们看上去不下七十岁。凌毅让人弄了些吃食。老头们一边吃,凌毅一边问:“各位老丈,你们都是附近的人?”
“对!我们从小生活在这里,不知将军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情?”一个姓张的老者一边吃着一边回答。
凌毅笑道:“也没啥!就是想知道一些侯城的情况!几位都是侯城的百姓,应该知道的比我们多!”
张老丈点点头:“这倒是实话,其实这侯城早些年只是一个小村子,就是前年,郡守大人来了之后才开始修城,我们几个老兄弟也参加过修建,那个时候苦呀,没吃没喝,起早贪黑,整整修建了半年才建起了这个小城,等城修起来之后,却将我们这些住在城里的人全都赶了出来,只留下三千兵卒驻守,这我就不懂了,既然不住人,修这城干什么?”
另一位老丈打断了他的话:“和将军说这些干什么!将军要打侯城,咱们就说说侯城的情况!”
凌毅一笑:“既然能修也就能破,几位慢慢说不着急!”
张老丈来了精神,擦了擦胡子上的食物碎屑,嘿嘿一笑:“将军说的对,这城呀看起来坚固,实际上也没啥,就是一座土城,宽不过十步,而且还有一个小秘密!”
“哦?说来听听!”凌毅也来了精神。
张老丈彻底放下手里的东西,压低声音:“当年,我们修建的时候担心和那些给皇帝修陵墓的一样死在这里,便偷偷的在东门的下面挖了一个地道,地道虽然不大,却一直通到城外的乱坟岗,为的是如果朝廷要杀我们灭口,我们好从地道里逃出来!可惜呀,地道没有挖通,城却修完了,当时我们挺害怕,谁料朝廷并没有对我们怎么样!”
“那地道挖了多长?”凌毅问道。
张老丈思索良久:“不短了,差不多应该就要到了,不过已经过去几年了,不知道还在不在!”
凌毅说了不少好话,又送给这几个老人每人半袋粮食,几位老人高高兴兴的走了。凌毅当即下令,带上所有能挖地的东西,前往乱坟岗。一整夜,乱坟岗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往下挖。根据老者的介绍,地道的出口就在乱坟岗最外面的那棵歪脖树下,凌毅带人整整挖了一夜,不错,还真的让他们找到了。
地道却是不大,只能容一人通过,这么长时间里面到处都是坍塌的痕迹,是不是安全谁也不敢保证。凌毅本打算亲自前往,却被郦食其一把拉住:“主公不可去,咱们这几万人的生死都在您一人肩上,如果您有什么闪失,后果不堪设想,还是派别人前往。”
凌毅不能去,自然就是英布去。凌毅一再叮咛,有什么不对立刻回来。英布一笑:“没事,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
第二天傍晚,英布率领一百死士从乱坟岗的地道里钻了进去。凌毅率领人马在侯城西门外等候。时间一点点的过,城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凌毅有些担心,那地道他看过,被雨水和老鼠破坏的痕迹很严重,如果出现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