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秉和一见刘翠和举出了刘永和的灵位,顿时醉意全消,他黑着脸,看着刘翠和道:“老妹,你这是啥意思啊?”
刘翠和道:“二哥,大哥尸骨未寒,老毛子又在海龙给俺们下套,你部操练人马,想着怎么对付老毛子,却在这里和这帮瘪犊子玩意胡吃海喝,你......你这让大哥在九泉之下寒心啊!”
“老妹,你这说的啥话啊?俺们攻占了宽甸和凤城,也算是报了去年老毛子攻占俺们通化的一箭之仇,大哥尸骨未寒,可是咱们如今就这么点人马,再怎么操练,那想给大哥报仇,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说老毛子在海龙算计俺们,你这又是听谁胡咧咧呢?”刘秉和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刘翠和身后的朱振华,言语之中显然是暗指朱振华胡咧咧。
刘翠和道:“二哥,这可不是胡咧咧,振华派几个兄弟去旅顺抓了个老毛子军官,是那军官亲口招供的。”
“那老毛子是准备咋给俺们下套啊?”
刘翠和道:“老毛子准备攻打和振华结拜的杜立三,引诱俺们去救援,然后将俺们全部围在海龙,一举歼灭。”
刘秉和虽然喝多了酒,可是听了刘翠和的这话,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来。虽然杜立三是和朱振华结拜的兄弟,其实与他没什么关系,可是如今既然朱振华是他们自卫联军的师长,相当于二当家的,那么这事就和他们有关联了。虽说朱振华只是自卫联军的二当家,可是就冲着他和刘翠和的夫妻关系,他们也不能眼看着杜立三玩完了,不然那关东山的胡子就会觉得他们自卫联军不仗义,没血性,今后他们也很难在龙岗山里面立脚了。当下,刘秉和喝道:“都散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看来和老毛子有一场大仗要打了。”
董教敏、钱二壮等众人正要散曲。朱振华上前一步道:“众位兄弟,请你们回去将自己兄弟都召集起来,全部开出城去,咱们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离开这宽甸了。”
董教敏和朱振华那已经是共经历过生死的人,他自然不会有话说,可是那钱二壮就不一样了,他一听朱振华的话,眼睛一瞪,阴阳怪气的道:“好啊,这大当家的都没发话呢,这有些人就凭着在炕上的那点本事,就在这里发号司令,耀武扬威了。”
刘翠和那里能听得这话,“啪”!手起一鞭子,抽到钱二壮的脸上:“熊玩意,少在这里夹枪带棒,老娘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钱二壮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嘴上虽然没有说话,心中却恨恨的道:“好,你等着,老子迟早要找回这一鞭子。”
刘秉和道:“都他娘的少说两句,听真话大兄弟的,回去将自己的弟兄都召集起来,全部开出城外,随时准备和老毛子过过招!”
众人散去后,刘秉和问朱振华道:“妹夫,老毛子算计俺们,你准备咋整啊?”
朱振华道:“我想他们爱算计让他们算计去好了,我已经派人去了杜立三那里,如果老毛子还没动手,就让他领着人马撤到磨盘山来,如果老毛子动手了,就想办法接他一个人出来。如今咱们应该乘着鸭绿江沿岸没有老毛子的军马,可以攻占通化,然后建立一个以通化为中心,依托磨盘山的抗俄的根据地,然后利用老毛子和鸭绿江对岸小日本的矛盾,发展壮大自己。”
刘秉和道:“俺看这个想法不错。”
朱振华想了想道:“不过,还请总司令约束好弟兄们,我进城的时候看见宽甸城的所有商铺店面好像都被抢了,总司令,这样不行啊,如果咱们没有老百姓的支持,咱们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占领宽甸的,可是咱们一进了城,就跟那花膀子队一样,那老百姓怎么看咱们?今后咱们再攻城,谁还给咱们帮忙啊?”
刘秉和知道不是朱振华,就是刘翠和,肯定要和自己唠叨这事,他听了朱振华的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不说这个,俺知道了,俺不是让兄弟们都出城去了吗?”
“可是,兄弟们抢掠的这些商铺咱们得赔,得给店主们赔礼道歉。”
“啥?”刘秉和不耐烦的道:“振华大兄弟,你见过那家胡子抢了东西要赔的?”
“咱们是自卫联军,不是胡子!”
“屁!啥自卫联军?说白了俺们就是胡子,可是俺们这胡子打老毛子,这老百姓还不该出点银子慰劳慰劳兄弟们?”
朱振华听了这话,顿时心凉如水。接着又听刘秉和道:“俺知道,你在凤城缴获了不少的好东西,那还不是抢吗、只不过你抢的是花膀子队而已,都是抢,为啥你抢就成,俺抢就不成?你要清楚,这忠义军还是俺说了算!”
一时间,大堂里朱振华和刘秉和的声音都高了起来。刘翠和她明知朱振华的话有道理,一边是沁哥哥,一边是丈夫,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当二人还在争论的时候,刘翠和叫道:“都他娘的少说两句,振华,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哥,俺看你今天也喝了不少酒,也去睡吧,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
朱振华知道,不能再和刘秉和争论下去,他听了刘翠和的话,向刘秉和拱了拱手道:“总司令,多有得罪,我先去睡去了。”说罢,朱振华转身出了大堂,径直离去了。
刘翠和一见朱振华走了,她对刘秉和道:“哥,你也去休息吧,俺们明天再合计怎么和老毛子对阵的事。”说罢,她也跟在朱振华的身后离开了县衙大堂。
此时天色已然漆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