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风晴不敢相信,从他的口中,居然会听到这种侮-辱性的辱骂言辞。
时间仿佛停止在了这一刻,目不转睛地瞪着面前的男人,风晴被他脸上的阴鸷狰狞吓到了!这一幕,是她前所未见的!
而且,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扇她耳光!
发-泄完,颤抖着双手,厉鹏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理智瞬间回笼,他顿时像是萎蔫了一般,脸上的恐怖瞬间褪去,伸手就想去碰触风晴的脸:
"晴…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怎么会?疼不疼……"
下意识地后退了下,风晴的心底莫名地有了阴影,一见他似乎又变回了以往的厉鹏,风晴没有吭声,转身跑上了楼。
"晴--"
背后,男人追悔莫及的痛苦嘶吼道。
为了她,他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他不能再失去她,不能!
只是敌人在暗他在明,他现在真是防不胜防,措手不及。真是没想到,二十七年后,死了的人…突然复活了!到底是有人故弄玄虚,还是他真的回来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的折磨,才是最痛苦的!
他不知道他是谁、在哪儿、要干什么?!每天只能陷入恐慌中乱猜,此时此刻,他就像是掉落陷阱的猎物,肆意被猎手耍着玩,而猎手却在欣赏着他的惊慌失措。他心知肚明,这个时候,他该冷静,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现在的他像是被逼入了绝境,根本无论可退,就算他有意解决事情,却都不知道怎么跟对手谈判。
烦躁地又似自我惩罚地扇了自己两个耳朵,厉鹏随即又像是等待宣判的死刑犯一般,坐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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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接连的几天,厉鹏每天都会收到一个包裹,不再有信,而是每一次都有一样暗示他或提醒他过去所作所为的物件。而这些东西送得都很技巧,即便是无外人看到,哪怕是风晴看到,都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可厉鹏却越来越惶恐不安。因为临近的最后一次,他收到的是当年出海前,两人祭拜求来的护身符。
惊慌失措中,做贼心虚,他当然不会察觉那枚护身符只是相近而已。而这一切,都是夏苑按照日记的提示找人仿造的。
而不到半月的时间,厉鹏却已经近乎被逼疯了,连风晴都因为吵架而对他退避三舍,是以,他越发孤立,疯癫得有些神经错乱。
不理归不理,风晴还是关心他的,只是看在眼里愁在心里,她一个女人,平时就不怎么管事,一时间真是没了主意,偏偏这个时候,厉思夏出门写生去了,厉朝阳也见不到人,一儿一女都指望不上,而厉向天是回家,可他视而不见,也不管不问。平时不烧香,就算这个时候要临时抱佛脚,她都不敢抱到他身上去。
是以,每天风晴也备受煎熬,这天,终于忍不住地,她拨打了厉朝阳的电话。
此时此刻,厉朝阳正在忙着筹建分工点,忙得焦头烂额,一看是家里的电话,扔掉手头的一堆事务,接连跑了两条空巷,到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地儿,才将电话拨打了回去:
"妈咪…什么事?!"
接连高强度的工作,厉朝阳的嗓音明显有些无力应对的疲惫。一听他不耐的嗓音,风晴心底的气恼更甚了:
"你还问我什么事?你天天在外瞎忙活什么?也不吭个气!不回家看看,连个电话都不知道打?家里出大事了,你爹地他……总之,你快回来吧!你爹地最疼你了,你说话…他或许能…听得进去……"
这就是她生养疼爱的好儿子?!
"妈咪…我最近真得很忙,过两天我一定……"
想着自己刚刚选定的几处厂址都急着上设备开工,他必须要亲自考察、确定好最安全的三处,工人方面她也必须亲自把关,这个紧要关头…他怎么能?!
"你在忙什么?有什么事儿比你爹地的安危还重要?!我怎么生了你们这样一对不孝的儿女?!需要你们照顾的时候,一个个都推三阻四!话我说到了,你看着办吧!"
气冲冲地说完,风晴直接挂断了电话。
瞪着手机,厉朝阳无耐地撇了撇嘴。回头望了望远处的仓库,又看了看手机,随即掉头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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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跑了一趟律师楼,处理了些琐事,夏苑便去医院探望了下父亲。
每次来,她什么也不能做。通常是跟照看的医生打过招呼,等医生安排好一切,自己便套上防菌服,进去站站、坐坐,或者陪沉睡的老人聊聊天。
一如往昔,见父亲还是没有起色,夏苑隔着探视的玻璃橱窗看了一下,随即又按照程序走了进去。站到床头,轻轻攥握了下夏十年的手,感受了下他生命的温暖气息,夏苑才轻轻地开口道:
人晴的中未。"爹地…女儿真不孝,长这么大,都从没进过孝道,没好好伺候过您。我知道您吃了很多苦,不过,您放心…我跟刘叔一定会帮您讨回公道的!二十多年前的旧情,警局的备案资料我也托人去查过…可惜,太久了,法律的途径根本帮不了我们任何忙…现在我们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解决!爹地,他见利忘义,害了您一生…既然他这么爱财,我就要让他一无所有!计划已经在进行了…这三天,我就会让他交出他手中所有的万利的股份…还有厉思夏跟风晴的……爹地,爹地?"
说到这儿,夏苑仿佛感觉到夏十年的手动了一下,激动地俯身大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