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良扯掉那三个蒙面刺客的蒙面巾。独孤灵并不认识他们,但在场的人皆发出惊叹声。李豫冷笑:“原来是你们!张皇后和张祥翰是死有余辜,朕已决定放你们一马,你们又何苦执迷不悟?”
“哼!只恨我张良祺命运不济,不能为父亲和妹妹报仇。倘若方才不是有人救了你,此刻你早已成为我镖下亡魂!”张良祺昂首站立,四十五度角仰望殿门外的一弯苍穹,一付视死如归的模样。
李豫闻言,蹲下身亲自拾起地上的飞镖及羽化神针,陷入沉思。
李辅国发出阴森地诡笑:“哼——功败垂成,多说无益。张良祺,若不是当日皇上心存仁慈,不愿听从本相劝告,哪有今日之事?这回栽在本相手里,定不会叫你们死得那么痛快,哈哈哈——”他发出一阵恐怖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呸——”另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居然完全无所畏惧,出其不意地将一口浓痰吐向李辅国,李辅国何许人,反应胜过平常人百倍,迅即一闪避过,随即发出一掌,正中少年胸口。少年痛苦地倒在地上,口中喷出鲜血。
“哥哥——”另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大声惊呼,那正是方才与独孤灵缠斗的蒙面人,独孤灵惊诧于她的年轻,那正是张良祺的小女儿张嘉琳。
她的哥哥张嘉轩凄笑:“没事。妹妹。死妖怪,半男不女的死妖怪,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出来好了!”
“住口——”李辅国发怒,扬起“爪子”正要动手,张良祺忙出言喝道,“李辅国,小孩子不懂事,何必为难他?要出手就冲张某来,我一定不哼半句。”
李辅国收手阴笑:“你们谁也躲不过。何必本相亲自动手?自然有人会好好招呼你们。独孤将军,本相拨一队羽林军给你,你先将他们押回天牢。待圣上回皇宫后再行处置。”独孤良领命,将张良祺父子三人全数押下。
李辅国自行调度处理,完全不看李豫的脸色,更不用谈请示。李豫将不悦的情绪强行压抑住,手一扬,淡淡道:“圆真方丈,请继续吧。”
至晌午。先休息用斋饭,饭后为李亨安了长生位,就可起驾回皇宫了。
独孤灵只吃了些青菜,想到方才之事,再无胃口。她站起来,想出去外头转转,透透气,那不停缭绕的烟雾薰得她直透不过气来。李豫从袖管里伸出手来,轻轻握住她的小手。独孤灵狡黠地一笑:“没事的。不会再有刺客了。臣妾只在殿外走走。这里头好闷的。”
李豫只得让她去了。毕竟从现在开始,杨傲等皆不敢掉以轻心,已将整座殿团团围住,连只蚂蚁都爬不进来。吟风弄月要跟去,也被独孤灵禁止了。
独孤灵一出斋堂,立即感到清风拂面,心情顿时轻松不少。她一边转悠,一边回想着那握在李豫手中的羽化神针。她当然认得羽化神针,在睢阳时见过不少。难道司徒羽来了?他究竟想做什么?难道还不死心?这样一想,桃腮便**辣的,心跳得十分剧烈。她似乎能听见清风中传送着司徒羽谑笑的声音。
这一刻,司徒羽的确正站在大雁塔顶俯瞰着她。当她独自转悠出来时,司徒羽便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原来听说今日众位娘娘跟着李豫要来大慈恩寺,为唐肃宗做法事超度亡魂时,他就决定前来看看独孤灵,一解这十几日相思之苦。不想如今却有这意外的机会,或许可以在皇帝的眼皮底下与她见见面,说说话。
避过羽林军的眼目,在他们交班吃饭的瞬间,司徒羽风驰电掣地从天而降,在独孤灵还来不及反应时,他已扼住独孤灵的手腕,如腾云驾雾般,随司徒羽跃上了六十五米高的红砖绿瓦的大雁塔顶。
司徒羽拉着她隐在最顶层的小拱门里。这真是个僻静的地方,无人打挠,无法逃离,独孤灵的轻功不济,顶多只能跃上四米高的矮墙。六十五米高,她连往下望都觉得头晕。
怎么办?独孤灵咬着下唇,开始后悔出来转转。她将自己置入这样一种独立无援的危险境地。倘若让李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你简直是胆大包天!司徒羽,你就不怕有人发现吗?皇上就在这里,全部的羽林军和宿卫军也在这里,你不怕死吗?”独孤灵焦急的声音因为恐惧担心而有些颤抖。
司徒羽将她牢牢圈在门洞里,以居高临下之势逼视着她。那玩世不恭的痞样似乎销声匿迹,桃花眼迸出炽烈的火苗,他咬牙切齿地揶揄道:“大骗子,你这个该死的大骗子居然是位娘娘!?骗了我的心之后又胆敢对别的男人笑得那么灿烂,你到底想干嘛,玩我是不是?”
天啊-----,这种时侯司徒羽居然还有心情翻旧帐,她不明白为何他要如此动怒,只是觉得快被他问晕了,居然傻傻地反应:“哪有?本宫哪有对别的男人笑得灿烂?”
司徒羽俊脸一沉,冷笑:“刚才抓刺客的时侯,我都看见了!他牵你的手,很关心你嘛!你也不遑多让,看着他,笑得那么温柔,那么甜,你可从来没对我这么笑过。”
原来如此!独孤灵闻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天啊,他那气呼呼的样子和说话的语气居然像个醋意大发的小男孩!
“本宫就知道,及时射出羽化神针,救了皇上的人是你!你真是个大英雄,若不是你,皇上就没命了!谢谢你,司徒大人。”独孤灵莞尔一笑,灵眸里发出敬佩、欣赏和感恩的眸光。
司徒羽深深地凝视她,那双妖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