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央被夜玦一脚踢伤了经脉,这半月以来君素每每得空的时候便帮她疗伤,也曾旁敲侧击的跟她说过夜玦这人太过狠绝,必要的时候能牺牲一切,望她能认清自己的心,毕竟冷清如她看夜玦的眼神是那般不同。
每每夜央沉声并不答话,固执如她。
深秋愈发逼近,院中的秋叶梧桐在风中打着转。闲来无事,君素靠在矮榻上翻着史书。最近似是越来越容易犯懒犯困,扑腾几下有鸟儿翅膀扇动是声音。
“夜央,去看看是不是‘破晓’?”君素懒懒的道了句,虽说人现在被扣着安王妃高高的头衔困在安王府中,然君素不该落下的事一件也没落下。‘破晓’是她放出去给白芷的。
那“钗头凤”一事从半年前就开始查起,到现在仍然是头绪全无,君素心中不免微微不悦,大名鼎鼎的“听风楼”办事效率会不会太差了点。
夜央捉过“破晓”取下它腿绑着的小竹筒,是白芷给她回信了。
“有消息,速来。”几个字飘逸洒脱,矫若惊龙。白芷那样淡然的人儿写出的字竟也暗藏着几分霸气,看来人的确不可貌相。
君素这才满意的勾起唇角笑了笑,好歹不辜负她枯等这么些时日。
入夜时分君素换上夜行衣,带好面具。嘱咐着夜央好好呆在这院子内,半个月余,夜央的内伤也好的差不多,假扮君素应对一些突发状况还是绰绰有余的,只要不被萧宁抓个正着就行。
准备就绪后君素从窗口跳出施展轻功,飞上屋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君素出门时分大街已经宵禁。
京都一片月,万户捣衣声。清冷的月光洒在层层的屋顶之上,投射下君素挺拔修长的身影。她犹如暗夜中的一中罂粟,清绝冷艳。身轻如燕,急速的掠过屋顶往“听风楼”的方向飞去。
今夜夜嫣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从安王府往“听风楼”也不过大半炷香的功夫。近郊的小楼一派灯火通明。
远远的就听见悠扬的琴音飘荡着从楼顶传来,白芷可是音律的各中高手。
绣娘织女们可早就歇下,白芷如此大的排场自然是等候“暗夜门”门主夜嫣的驾临。
大门替她敞开着,一室的烛火摇曳,白芷做事永远都是那么细心周到,君素会心一笑。
夜晚的小楼似是更神秘,散发着古老悠扬的韵味,白芷依旧在他的老地方。
君素悠然上楼,脚步轻的如同猫一般没发出一丝声响。
刚至门口还未推门白芷清雅的声音便响起:“来了。”淡淡的声音中带着笃定。即使听不见一个人的脚步他似能嗅到一个人的气息。
君素的气息于他而言是独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