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文学
渊极的脸色略有些苍白.然而看她的目光惊喜.松了一大口气.
笺秦环顾四周.入眼是空荡荡的殿堂.只有头上的床帏有色彩.增添了许多鲜活的气息.这里大约是渊极的紫澜宫罢.她在那里.流金又在哪里呢.她想着.就问出了口:“流金呢.他在哪里.”
渊极的脸色变都沒变:“关起來了.”
笺秦霍地从床上坐了起來.
渊极淡淡地看她一眼.将她按回床上去:“躺着吧.你什么都不用问.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几个月前.人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爆发洪涝;西方山脉上火山地震同时爆发.一时间尸横遍野.惨象横生.时隔不久.不周山突然崩塌.被天庭看管在东荒的四大凶兽突然一反常态地暴躁起來.伤了看管的天官后逃逸.
这种种异象.都表明天地间即将发生大变动.尤其是四大凶兽的逃逸.更是让天君忧心忡忡.
要知道.被天庭看管起來的那四只凶兽.他们的前主人可是上古时代赫赫有名的邪皇.上古邪皇在几万年前.被已然化虚的女娲娘娘诛杀.女娲娘娘凭借着无上的修为.试图炼化邪皇的魂魄.然而邪皇本就是混沌中滋生的怪物.无法虚化.
女娲无奈.只能将其元神拘于封印之中.又将拘有邪皇元神的器物藏于天地间.隐藏甚深不为人知.
笺秦的心里咯噔一声.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渊极叹息了一声.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安慰道:“你沒猜错.的确就是你带上天庭來的那枚蛋.”
女娲设下的禁制.可以诛杀试图闯进去的一切妖、魔、仙、神、鬼怪.但是.唯独对凡人沒有攻击力.当日她受伤颇重.神身遭受重创.犹如凡人.又好巧不巧.她一口心头血.正好吐在了那枚蛋上.
邪皇得到她的心头血的滋养.就此打开了封印.
这是他第一次从封印里走出來.但因为当年被女娲炼化过.法力消减了许多.形体还算虚弱.又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再一次缩回了蛋里.
笺秦糊里糊涂.将他带到了天庭.天庭灵气充沛.他又偷食了蟠桃.很快就凭借着强大的根基.重新修成了肉身.混沌镜有言:邪皇出.混沌归.这分明是在向世间宣告.邪皇即将卷土重來.
那次他去人间查看.本來就是要顺着邪皇的一丝痕迹.查找他如今的化身.
说來也巧.那日上元节.渊极正好就在她身边看到了流金.依他如今的修为.要看穿一个人的修为并不算难事.然而那日站在笺秦身边的男人.眉目之间虽然温和.但是他身边隐约藏着一股暗黑的凶险之气.分明是.大凶之兆.
一眼.就此留上了心.
层层追查下去.他越來越心惊.笺秦在他身边多呆一天.渊极都提心吊胆.生怕她出一点点的意外.
这次天庭得知流金的行踪.是去往魔族.就带人前往魔族入口等待他.然而流金很聪明.带着笺秦进了魔族.有了这颗翼族的公主作为人质.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渊极立即带兵离开魔界.埋伏在番云洞外守株待兔.最终将他擒获.困在了诛仙台.
笺秦听渊极说完就沉默起來.心底有个洞.空得很难受.
如果一切都是这样.那他对她一切的好.都是有预谋的吗.他的怀抱那样温暖.笑容那样温暖.原來一切.都是骗人的吗.
她呆呆地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流金是邪皇.是连女娲娘娘也无可奈何的邪皇.这样的人物.居然屈居在她身边长达半年.这不是很可笑很可笑吗.
渊极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握着她的手.指尖略有些冰冷.她突然略有些难受起來.她骗了他.但他一句话都不问.就这样接受了.而流金骗了她.她却有许多话想要问个清楚.
外间有吵闹声响起來.打断了她的深思.渊极放下她的手.给她理了理被子.声音轻柔:“睡一会儿吧.等你醒來.一切都会好的.我在你身边.”
渊极出去了.
不一会儿.外面传來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盛怒的语调听得她都心惊胆战:“我说了不关她的事.你听不懂么.”
“什么不关她的事.帝座.你要维护她到什么时候呢.”瑶泠的声音有些尖尖的:“明明你都知道.是她带着邪皇上了天庭.又是她护着邪皇去了魔界.天君既然已经降旨要她出來承担责任.你一味护着她.这不是跟天君作对吗.”
笺秦躺在床上.从脚心里透出來一股凉气.让她忍不住发冷.
“我要怎么做.是我的事.何时轮到你來过问.”渊极道:“此事谁若再提.我定翻脸不认人.”
外面传來凳子翻倒在地的声音.笺秦闭了闭眼睛.终于翻身下床.她从里面走出來.看见他立得笔挺的身姿跟无数的人对抗着.那背影又让她想哭了.她一一扫过去.所有人中.她只认识瑶泠和常去九嶷山找渊极的应舒.
应舒最先发现了她.他沒有见过她本來的容貌.愣了愣.出于礼貌还是对她笑了笑.
她也对应舒笑笑.走到渊极身后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渊极浑身一震.半晌才冷着脸回头看她:“你出來做什么.”
“渊极.”笺秦低低喊了一声:“他们沒有做错.你不要生气.不过是去凌霄殿走一遭.我一个翼族的公主.天君最多也就责问几句.关几年紧闭.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瑶泠从她牵着渊极的手以后.目光就一直凝着在她脸上.此刻听到她说话.她脸色刷地苍白起來.
她自然能听出笺秦的声音.也自然听清楚了她的话.那一回在九嶷山.笺秦曾经不屑一顾地问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