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极轻轻一巴掌拍在痴魅的头顶:“胡说什么!还不拜师?”原来痴魅那个想什么说什么的毛病又将刚才那句话说了出来。
其他师兄们哄堂大笑,渊极也忍俊不禁。痴魅闹了个大红脸,只好捂着脸行了拜师礼,一一见过了师兄们。渊极笑嘻嘻地一扬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条绳子一样的东西,递给痴魅:“为师给你的见面礼。”
痴魅接过来,左看右看,问出这么一句话来:“给我根绳子做什么?”
众师兄又是哄堂大笑。
渊极也气得吹胡子瞪眼——如果他有的话,一把抢回去,在手里把玩:“仙家重宝秋水剑,居然被不开眼的家伙说是绳子,你不要就给我还回来。”
痴魅始知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她也顾不得那许多礼仪,三两步蹬蹬蹬跑上去,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渊极,笑得很是厚脸皮:“师父……你怎么不说清楚呢?既然是师傅给的,是根绳子我也当宝贝。”
渊极并着六个徒弟憋不住,又哈哈笑出了声。
渊极嘴角微勾,一伸手,又掏出一根真正的绳子来,交到痴魅的手里,笑道:“我的闭门弟子的愿望,为师的可不敢让它打了水漂。喏,送你的拜师礼物。”
痴魅目瞪口呆。
这下六个师兄笑得更欢,就连平日里最严肃最有威严的墨隐也笑开了花,扶着东倒西歪的玄邑不连声地道:“师傅,这回的这个师妹,我看着你特称心吧!”
“好了,都别笑了。墨隐,带小师妹下去,教她修炼的基本法门。”渊极哈哈笑,掐了个诀,光华一闪,人已不见了。
痴魅蓦然站起来,指着渊极消失的方向,大吼一声:“师父,你小气!”端得上声震长空,气如长虹。
这一次连墨隐也笑倒了。空气中传来渊极好听的笑声:“我一贯小气,你若不服,大可以比我小气!好好跟着你大师兄学习仙法吧!”
不是师傅亲自授业?痴魅微微有些失望。
墨隐看在眼里,摇着折扇轻笑:“师傅很少亲自教门下的弟子,唯一得师傅亲传的,只有我和你二师兄,其他人都是我代为传授的。”
“啊?师傅真懒。”痴魅如是这般总结。
紫澜宫很大,却很冷清。加上新来的痴魅和负责基本用度的宫娥们,也不过二十人不到。
痴魅刚得了手脚,好动得十分厉害,什么都要摸摸看看玩玩,偏又是个不知轻重的,才来了几天,便摔了紫澜宫里的无数珍宝。
这都不算什么,更要命的是,痴魅不知男女有别的意思,更不知道什么是避嫌,在渊极沐浴的时候擅闯她师父的紫澜殿。
渊极大帝懒懒地将头靠在浴桶边缘,不急不缓地教育她:“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痴魅十分好学:“师父,师兄不是说天地万物同源而生,没什么本质上是区别,那你为什么又要说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渊极大帝抚额,十分无语,只能语重心长地告诉她:“小痴啊,总之,你不可以在师父洗澡的时候乱闯进来,这是不合礼法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师父洗澡的时候不可以进来。”痴魅点点头,继续孜孜不倦地追问:“那师父的意思是,师兄们洗澡的时候就可以么?”
“……”一时之间,渊极几乎立即从浴桶里奔出来暴走。
下一秒,痴魅便站在了紫澜宫的门外,渊极近乎暴怒的声音在半空中回响:“小痴,你给我在宫门外好好地呆着面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进来。”
痴魅十分茫然。
最后后来还是痴魅的大师兄,如今掌管天界收藏六界至宝的天机阁的墨隐看不过去,蹲在紫澜宫的阶梯前,连说带画,从男女的身体构造到不同功能,再到凡间的各家名言,甚至拿出了凡间流传的各类有关男女之事的春宫图画给她看,最后总结概括性地给她上了一课,她才悟了,又重新进了紫澜宫。当然,做什么都是有代价的。
这件事的代价是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在她的师兄们心里一度成了白痴的代名词,也因为这件事,她被师兄们嘲笑了几乎千年。
很多很多年后,她惹怒了他的师兄们,师兄们都会笑问:“师妹啊,要不要师兄告诉你,什么叫男女有别?”
痴魅只能选择暴走,或者将师兄们暴打一顿,前提是她能打赢的话。
而这件事的另一个结果是,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会不知觉的想起渊极大帝懒懒靠在浴桶里的样子,再幻想师父渊极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形态,然后羞得面红耳赤,师父的威名在她的心中从此扫地。
也是从这件事开始,她虽叫着渊极师父,却不再恭恭顺顺的,整日里与渊极没大没小的瞎闹腾。
“师父……你的xiè_yī都露出来了,为什么不放进袍子里去?”
“……”
“师父……为什么二师兄要勾搭你,是师父太美了吗?”
“……”
渊极对此只有一种反应,那就是哈哈大笑,笑到撑不住,直接掐一个隐身诀,倒在地上抢天撞地。
痴魅的师兄们后来在九重上天看起来一个个正经无比,在渊极大帝的门中时却都是很不正经的。痴魅除了跟着渊极大帝学习道法的时候,大多时间便是与师兄们混在一起,将整个紫澜宫搞得乌烟瘴气。
渊极大帝很是宽容,只要他们不闹到天怨人怒,便都是在旁边笑看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