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就像是女人的脸,刚还阳光明媚,突然就毫无征兆的狂风暴雨,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而被雨水滋润过后的空气除了带着点黏湿感外,还多了分格外的清新。
陈弘旭把头上用来遮雨的巨大芭蕉叶给掀开,抬头望着下完雨后如一个巨大陶瓷蓝瓦片似的天空,心情似乎也好了几分。他从空中收回目光,瞟了眼同样顶着芭蕉叶却如同落汤鸡一般的范草包,笑着道:“你不会内气外放?”
陈弘旭自然知道范草包不会,不然何至于如此狼狈,不过他的话也不是嘲讽范草包,只是在有些时候适当的显示下肌肉,才能更好的突出自己的存在性。
果然范草包除了沮散外,眼中还有一丝半点不太明显的畏惧,他随手把已经湿透了的衬衣解开,抛弃在地,打着赤膊嘴里嘀咕着一些陈弘旭听不懂的恼怒话语。
二人在山里呆了半日,就已经碰到了抱着同样心思,赶来山顶探查情况的人,而这人居然还是陈弘旭的老相识——顾偈颂。
早已得了兵灵提醒的陈弘旭看着不断靠近的顾偈颂也是暗暗惊讶,毕竟在印象中这货虽说不算实力高强,但见机行事的能力却非常强,可此时看着那狼狈得有些不堪的身影,陈弘旭除了想笑外,也暗暗猜测着这货怎么会弄成这样。
顾偈颂自然也远远的瞟见了陈弘旭,他微微的顿了顿脚步,随后稍微的放慢了些上山的速度,在离陈弘旭与范草包只有五六米远的地方停住,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道:“既然能在这遇到,真是巧了。”
那真是巧了,毕竟按陈弘旭的估计这货应该是没地方再去找黑卡了,不然也不会冒着天大的风险去绑架薛喜这薛家的掌上明珠。
陈弘旭眉头紧蹙,想着事情,而站在他身边的范草包则在瞟了他一眼后,如临大敌似的摆出戒备架势,毕竟能让身边这内气外放的青年都一脸慎重的家伙,肯定也是个硬砟子。
顾偈颂这老江湖看着满脸戒备的范草包知道得解释下,不然本就和这姓陈的有些隔膜,别到时候再莫名其妙的搭上个不知深浅,但看样子也不算庸手的黄毛,那就亏大了:
“姓陈的,那时候我抢黑卡自然是存了功利之心,但现在国家已经正式的给了我黑卡了,上次的事情,薛家也没真的掉一根毫毛,事情揭过怎么样?毕竟现在还在别人的地盘上,斗个你死我活只会便宜了外人。”
“国家给你的黑卡?”陈弘旭有些意外道。
在顾偈颂掏出黑卡证明自己的时候,那摆出防御架势的范草包撇了撇嘴解释道:“他说的应该是真的,每次后备队员抢回黑卡换取贡献后,国家会有选择的把黑卡给予一些想要培养的人,或者家族,而这次日本任务需要的参与者实在太多,所以有些名声又能够请到的人,基本上都会过来参加。”
“这么说其实要搞到黑卡还是蛮容易的?”陈弘旭有些不可置信,毕竟他在薛家黑卡保卫中算是占着比较重要的一个环节,对于某些人争夺黑卡的手段也或多或少的听过。
“这得看情况而定,像兄弟这种实力高强,值得培养的肯定是毫无问题,但毕竟能像你这种天赋异常的妖孽是少数。所以个人要获得黑卡比较难。而家族的话,国家一般会适当性的每届送与一些黑卡,让这些家族提升自我实力的同时,也能更好的为国家效力。当然这里说的家族得是那种顶尖的,就我所知,国内也就几个吧。”范草包颇为自傲的仰着头,一副你快接着问我是哪个家族的啊。
陈弘旭见又解决了一些疑惑,哦了一声,望着看模样似乎也是第一次听过这种消息的顾偈颂询问道:“你应该是黑榜的参加者吧?怎么会如此狼狈。”
陈弘旭自然不会拿机会给范草包显摆身世,毕竟这个时候他需要一群能够聚集在他身边的人来完成任务,而在不能完全信任这群人时,他必须坐到主心骨的位置,如果让别人得知了范草包的身世,觉得有利可图,以他马首是瞻的话,那么自己很可能会成为一个边缘性的角色,这种一切尽在掌控之外的感觉,陈弘旭已经经历过了,不再想重蹈覆辙。
随着顾偈颂的加入以及解释,陈弘旭也了解到顾偈颂到底不是范草包这样的公子,除了消息灵通,不在意任务是否会失败外,他所参加的居然是去突袭半鸟家的总部。
对于半鸟家这个苏小小给予的资料上基本都是未知的势力,陈弘旭一直都保持着一种敬畏的心理。毕竟尺有所短,必有所长,能以明面上弱不可及的势力,抗衡渡口家,并且成功的勾搭上春日神社的家伙,实力真的不要太过超群。
通过顾偈颂口中得知,春日神社自然也是一众大神官之类的主要战力都去了欧洲,正是一个空虚寂寞,等待着被外人强攻的时候,不过毕竟是一个传承久远的地方,虽说只留下了一个明面上没什么实力的大祭司,但这大祭司的实力却不容小视,而且春日神社的后手据说也是异常恐怖……
“谁?”正在探寻范草包老底的顾偈颂与一脸自傲的范草包突然听见陈弘旭的低喝,疑惑的扭头望着已经窜出老远的陈弘旭表情各有不同。
范草包在那磅礴大雨中早就见过了陈弘旭的内气外放,是以此时见到他全身泛着红芒,气运全身的模样倒是一脸戒备,没有太多的惊讶。
而几个月前就与陈弘旭交过手的顾偈颂自然是一脸见鬼的模样。毕竟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