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山里,空气清新,树上早起的鸟儿唧唧咋咋的叫着。
陈弘旭其实并不能真正确定刚刚呼叫女人所在的准确位置,在他心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范畴。
“应该是在那了。”在密林内狂奔,甚至在有些无路险地徒手攀岩的陈弘旭瞟了眼不远处不断被惊起的飞鸟,弓着身子,放轻脚步猫了过去,在一处岩石突起的地方蹲下身子,细细打量起周围的情况。
此地是个自然形成的空平,稀稀疏疏的长着几棵叫不出名称的树木,空平上此时还站着四个男人,三个西装笔挺的汉子应该与倒在地上那两名同样服饰的男人是一伙的,而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那名穿着黑色弹力背心的板寸男,在陈弘旭到来之时居然心生感应似的朝他所在的岩石处望了一眼。
陈弘旭从场内最后一名人员,也就是已经倒地生死不知的女人身上收回目光,缩了缩脑袋,心里暗恼自己跑得太过,如今这情况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如果那老头子能快点跟上的话,说不定凭他的阅历还能道出个一二三来。
突然,蹲着的陈弘旭感觉右边的脸颊微麻,似被细小的电流刺激了下,他微微扭头,目瞪口呆。
离他不远处的一棵古树上,那在竹亭看出自己不同的老头,居然优哉优哉的坐在树枝上,两腿悬空晃悠晃悠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到来似的。
两人对望一脸,老者对陈弘旭善意的点了点头就收回视线,一脸玩味的盯着场内的众人。
场内的背心男瞟见树枝上端坐着的老者,面色大骇,随之铁青,开口恭敬道:“司徒老先生,此事是我和薛白书的个人恩怨,请你老不要插手。”
“这老头姓司徒啊,似乎名声蛮大的。”陈弘旭瞟了眼老头的位置。
姓司徒的老头,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默默的看着,也不回话。
背心男见司徒老头不说话,当他默认,面上一喜,单脚点地,立马就开始动手。
别看此时背心男在剩余的三个西装男攻势中游刃有余,其实他后背那一片水泽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毕竟是三个孔武有力的人,而不是三只任人宰割的猪。而且背心男也知道,在此被对方的先遣小队拖住的话,等对方大部队到来后,自己那时候想脱身就难了。
片刻背心男抓住一个空隙,以后背硬顶两拳的代价,抓住一个机会,只见他佝偻着的身影突然如猛虎般扑出,化拳为爪横扫在其中一名西装男脸上。
只此一击,就让被击中的西装男昏迷倒地,接下来的打斗自然再无悬念,随着“篷,篷”两道倒地声,场内还站着的就只剩背心男一人。
他微微喘息,转过身子对着司徒老头的位置恭敬地鞠了一躬,开口道:“多谢司徒老先生,告辞。”说完蹲下身,抱起地上已经昏厥过去的女人,起身就想离开。
陈弘旭眯着眼睛不知闹的哪出,也不方便出面,这时司徒老头双手在树干上一撑,整个人轻飘飘的落地,一丝声响都没发出。
见司徒老头突然落地,背心男眼孔收缩,连退两步,疑惑道:“不知司徒老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老者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背心男手上抱着的女人,说道:“顾偈颂,你可以走,把薛喜这女娃留下,江湖恩怨祸不及家人。”
顾偈颂见司徒老头居然连女人的名字都能叫出,也就不再扯些什么这是我女朋友之类的话语。他狞笑一声,单手掐着薛喜的喉咙,盯着司徒老头的眼睛,张狂道:“司徒善,别给脸不要脸,再不让开,这妞就是因你而死。”
司徒善眉头微蹙,似乎有什么顾虑,也不敢逼得太紧,这顾偈颂虽然武功在他眼里不算什么,但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主儿,别真因为自己把薛喜这娃儿害死了。
顾偈颂见司徒善脸上出现犹豫,心中大喜,知道这老头的确顾忌薛喜的生死,看来得加把火。
就在他打算加点力道的时候,司徒善开口喝道:“要我如此轻易放你离去,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我也要名声,你又不敢和我打,不如就和我的一个小友切磋切磋?”
“小友?”顾偈颂警惕的朝岩石处望了望。
陈弘旭知道再藏下去也没用,直起身走了出去。
顾偈颂盯着衣服在跑动中有划破,样子又略显年轻的陈弘旭,抬手指了指疑惑道:“就他?”
司徒善点了点头,也不管双方同不同意,脚尖点地飘然退后十来步,把场地空出来给两人自由发挥。
顾偈颂知道事不可违,随手放下薛喜,迈前一步,上下打量着陈弘旭的衣着憋不住笑,一个人弯腰在那哈哈大笑。
陈弘旭不明其意,低头扫视自己身上,除了在密林间奔跑时划破了衣服,似乎没什么大碍啊。
“不对。”
凭着感觉,陈弘旭微微侧头后仰,电光火石间一个后空翻。
“嘭~”
一声巨响,只见顾偈颂已经出现在了陈弘旭刚刚站的位置。
顾偈颂有些愕然,刚刚他那由上而下的一击,居然在一个精神不集中的人身上击空了。他悠悠起身,眼睛微红,盯着陈弘旭道:“原来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货,看走眼了咯。”
陈弘旭心有余悸,不敢接话,刚刚那一击如果不是自己凭着本能反应加上这段时间坚持不懈的锻炼,身体柔韧度够好的话,就算后仰也会被顾偈颂击中腰部,单单看他击中地面时弄出来得声响,就知道这不是什么特技效果,被打中不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