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庄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
云泽拥着我,满是宠溺,我笑得愈发魅人,毫不避讳地勾着云泽修长白皙的玉颈,嘴角轻轻上扬,红得妖冶的樱桃小嘴缓缓贴近他圆润莹白的耳垂,轻吐兰气:“云泽,不要让我讨厌你。”
云泽的笑意凝固在脸上,我轻轻推开他,转身离开,衣摆划过一道弧,不带一丝留恋,一颦一笑都透着无限的风情,只是,眼底一片冰冷。
“折颜……”云泽喑哑着声音,带着悔意。
我顿了顿,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回眸一笑:“云泽,我很失望。”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
云泽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希冀着我能回头,只是,我不愿与他们玩这些个无聊的游戏。
慕容烟远远地望着我与云泽,只是,隔着一段距离,并不知晓我与云泽之间发生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恨意,芊芊素手紧握着,狠狠地,于手心里留下深深的掐痕。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烛火跳跃着,发出“啪啪”的声响,我以手支额,毫无睡意,听着窗外淅沥的小雨,愈发的清醒了……我微拧着眉,神游虚惊,倏尔,一缕洞箫声似有若无,愈渐清晰,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我细细辩听,是《醉生》……
我推窗而望,云泽一拢素色长袍,朵朵红梅在素白的锦袍上绽放,经过雨露的润泽,浅红色的新蕊,娇艳欲滴。他手持洞箫,云烟墨黑的青丝衬着白皙如玉的脸庞,浓密纤长的睫毛上,晶莹的雨露滚落。
细雨朦胧,看不清他的神情,《醉生》缓缓从他的嘴边溢出,别样的光华。
我愣愣地听着,倚着窗,微风细雨,洋洋洒洒地飘过来,湿了衣襟,浸出的水渍竟化成了梅花式的样子。
曲终,云泽深深地看着,无比的认真,我静静地站着,与他对视,像是跨越了千年时空,缠绵,缱绻……
良久,我听见自己清冷的声音:“回去吧,下不为例。”接着,缓缓合上窗户,他依然静静地立在那儿,直至最后一眼。
次日,我遣了逸尘去云梓阁。
“主子。”逸尘不自然的作揖,一板一眼的,周身透着疏离“小姐说,今晚她会等你。”
云泽有些愧意,虚扶了一把逸尘:“逸尘,昨日的事,我冲动了。”
逸尘抬眸,直直地看着云泽:“我不过是个护卫,可主子你伤了小姐,你明知……”逸尘义愤填膺,竟说不出话来。
“嗯。我知道,我已与她道了歉的……”云泽淡淡的叙述。
“已是伤了心,即使道了歉也于事无补,总会留下愈合不了的伤口。”逸尘一脸诚恳“主子,小姐已说过,她与你是不可能的,可是,我与沁霜总是想着你们能在一起的。”逸尘转而低垂着眼睑,仿佛压着巨大的痛苦“主子,不可以再逼小姐了,这样,她会离你越来越远。”
云泽猛地一震,僵直着背,压着苦楚:“原来,她已与你们说了。”
逸尘一脸担忧地看着云泽:“我不知那日,你与小姐发生了什么,自小姐闭关修炼了之后,性子愈发的冷寂了,对主子也不若从前,我与沁霜都怀疑小姐修炼了抑制七情六欲的秘术,性子淡了,其他与原先一样,并无不妥,且意识很是清醒。”
“你说什么?!”云泽神情紧张,紧紧抓住逸尘的肩膀“为何不早与我说?!”
“我与沁霜也只是猜测,毕竟世间是否有这样的秘术,还未可知。小姐还说,她有她的使命,这使命大概就是她‘不能’的根源。”逸尘任由云泽抓着他,肩膀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主子,你该知道,这才是你与小姐之间最大的问题,若是爱了,秘术又有何惧,只怕小姐对她的‘使命’太过顾虑了。”
云泽紧紧闭着眼,眉头皱成了“川”字,忽而,猛然睁开,眼底又恢复了清明理智,无比坚定:“我不许她离开我!”云泽松开手,踱步至门外,顿住,“逸尘?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是。”逸尘望着云泽越来越远的背影:小姐,主子孤寂太久了……
夜已很深了,寥寥虫鸣,稀疏的星辰,缕缕梅香,莹莹月光倾泻了一地,映出一立一坐两个身影。
“尝尝。”我沏了一盏茶,递给云泽“仰天雪绿。”
他默默的接过,轻啜了一口,细细品尝,回味余香:“梅下忘言对雪绿,全胜羽客醉流光。尘心洗尽兴难尽,一树风声片影斜。”
我眉梢轻挑,不急不缓地煮着茶:“今夜,煮茶论道,不顾其他。”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云泽把玩着青瓷镶金梅花盏,苍劲有力的手指摩擦着杯沿。
我晕开笑意:“这未免太不应景了,既是如此,我便对上一对,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将云泽的茶盏添了少许“一切皆为虚幻,不过是世人愚钝罢了。”
云泽微勾唇角,深邃清亮的眸中划过一丝玩味,轻挑眉目,浅笑吟吟:“哦?可佛曰:‘应作如是观,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非故灭,我作如是说。’”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