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西从昏迷中醒来,感觉后颈被击的部位隐隐作痛,大概是躺着的姿势不对,他感觉浑身不舒服,骨头像是散了架,又酸又麻。
闭着眼躺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人击晕的。
他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这么说危机已经解除了?
乌鲁西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却被不属于自身重量带了个踉跄。金属相互撞击的脆响,令他打了个激灵,低头看见手脚上拖着一串锁链的镣铐,乌鲁西第一反应就是拔剑挥断,可惜一摸腰间才发现什么都没有。
他飞快去抽绑在小腿上的匕首,却在中途顿住——那里已经感觉不到它的重量,匕首也不见了。
可恶,这是把他当阶下囚吗?可是打量四周,乌鲁西发现这间屋子并不简单,幔帐和被褥都散发着淡淡的熏香,布置极其华贵,似乎他仍然留在后宫里某个妃子的房间。因为不远处梳妆台前,散落着几件女性化的首饰,还有装香料的盒子,他在娜娣雅寝室里看到过类似的式样,同样价值不菲。
想到娜娣雅,乌鲁西皱起了眉,他不确定是不是对方打晕了他,不过他一直提防双胞胎姐妹出手,周围又只有她一个,是娜娣雅的可能性最大。
但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打晕他对她有什么好处……乌鲁西想了一会儿,突然明白过来。黑太子要杀他,不是因为他斩断了对方的宝剑,让对方失了颜面,也不是被当成心怀不轨的刺客,而是他有淫-乱后宫的嫌疑。
如果他逃走,娜娣雅就将洗不掉这个污点。相反把他交出去,任由黑太子审问,不但显出坦诚,还有助于她洗去可能会被人诟病的误会,这对她来说再合适不过。
至于他乌鲁西的后果会怎样,也许根本不在对方的考虑之内,他本就不是对方什么重要的人。
那女人果然跟娜姬雅王妃留着相同的血脉,后宫争斗一点就通。早知道就不跟她讲宫斗故事了,乌鲁西遗憾的想。
都是他管不住这张嘴,见对方是个美人,就整天没事逗弄对方玩。这不,逗出事了吧!
乌鲁西正想着,房间外传来了脚步声,他赶忙打起精神盯着门。
门一下子被外力推开,进来的是黑太子,乌鲁西一见到对方就打了个寒颤。
这位米坦尼的皇太子,整个人浑身散发出的凌厉气场,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出鞘宝剑的锋芒。不过乌鲁西在被他不同于西台帝国诸王子的霸气所威慑后,就将目光转到了黑太子的新佩剑上。
他惊讶的发现这就是自己丢失的其中一把,这个发现让乌鲁西眼睛都要喷出火来:“这把剑是我的!”
黑太子冷笑一声,在这件武器原主人面前,没有半点退怯:“它不再是你的,被我收缴,就是我的了。”
“……”自从穿越到西台,还从没有人这么对乌鲁西说话。他本来觉得伊尔·邦尼是他遇见人中最可恶的,整天没事跟他打嘴仗,相互挖墙脚、拆台揭老底、还预谋夺取他的铁器,可是在真·强·盗面前,他突然想起了对方的好。
半响之后,乌鲁西才恢复了言语,他碧蓝的双眼波光横掠,因为愤怒异常明亮:“那么我的匕首呢,也被你收缴了吗?我很失望,这就是你们米坦尼款待使者的礼仪吗?”
“外国使者不会未经我的同意就进入后宫,”黑太子眼中闪过一道戾气,“款待?我这不就款待你了吗?”
“……”
乌鲁西嗫嚅道:“你这样对待一个神官,会遭报应的!”他想借神明给对方施压,可惜对方根本就不在乎。
黑太子的手放在剑柄上,随时有拔-出来的可能:“你是西台神官,求神明给西台赐福,而我米坦尼有自己的神官,为我们的将领祈福,所以你死了神明也不会怪罪我们。”
乌鲁西的心一沉,不过这时候他发现黑太子的脸色变化。对方挑了下眉问道:“你的匕首也是铁器?”
“当然!”乌鲁西笃定道,之后转念一想,黑太子认得出短剑,怎么可能认不出匕首是什么做的?看来匕首是被其他人悄悄拿走了,不然对方不会感到意外。
黑太子的脸色又深沉了几分,不过他并没在铁器上纠结,而是环顾了四周一圈问道:“这房间怎么样?”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尤其是被囚禁在里面的囚徒。
乌鲁西瞪了对方一眼,没好气地说:“这房间太女性化了,不适合给我这个来使住。”他到现在还强调自己的身份,希望对方有所顾忌。
“这本就是女性的房间。”黑太子冷笑道,“战争女神夕梨曾住在这里,怎么样,住在她住过的房间,是不是感到很幸运?
“……”谁要住这地方?乌鲁西捕捉到了关键词:“曾住在这里?那么现在她人在哪?”
黑太子顿时不悦道:“你问的太多了。”
事实上经历“青鹿之门”骗局和这次劫持事件后,那女孩就主动要求去监督他有没有按照斗赢狮子时的约定,善待俘虏,一得到他的批准,那女孩就飞一般离开了王宫,好像后面有什么在追她。
这让黑太子心中非常不痛快,他要的只是夕梨成为自己侧室的名号,对那种还没长开的小女孩没兴趣,他都说过不会去碰对方了。
将关于女孩的不悦抛去,黑太子又回到了如今要处理的问题上。
眼前的神官本已被他仍进死牢,但娜娣雅跑来私底下苦苦哀求他,还拿出了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