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也喝了,笑也笑了,骂也骂了,一场偶遇之请就在这三种情绪的交织下进行完毕,从泰丰楼搀出的其他酒客大多具备了同样心境,这或许是亡国者独有的买醉之举吧。
在门前作别时,德茂反复邀请马丙笃择日到家中一叙,马丙笃含糊着答应了,和小道士回到旅馆时钱大拿早已回来等候,钱大拿报告着:“队长,您老中午安排的这个事儿不太好办,我下午打听了好几处,幸好找着管事儿的人了,不过人去乡下躲兵灾,地方也不算太远,就在阳坊北沙河,差不多60多里吧,明儿一早我就去,保证把人给找来!”马丙笃点点头说声辛苦,又洗把脸召集几个组长再来议事。
贺小东先丧气的说:“我今天去图书馆看地形,这个地方不太好下手,东面是水,西面全是胡同,又在北平正中心,我们人跑是可以的,但是东西带不了,街上交火不可避免的伤到百姓,所以我这战斗组怕用处不大了。”
郭忆柳进门较晚,满脸晦气的说:“我到琉璃厂那些认识的古玩店扫听消息,有的店靠山大,手眼通天,运东西进出城的路子还是有的,我本来想憋个宝给队长和大伙邀邀功,结果,唉,没想到这古玩店里也有日本人,我刚串了两家就给盯上了,把我好一通盘问,要不是老掌柜认识,说我是保定鹤年斋的三掌柜,恐怕就没这么方便回来了,看来日本人也防着销脏走私,这条路怕走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