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这个两不得罪的妙招,旅长和政委才安下心来,天亮后,一个安排干事组织材料,一个去公安局搞串词,仓促之间搞出来的先进人物当然漏洞百出,不过还是让曹芝国体面的回到了北京。
老父亲看到人后气得拿不动棍子,就直接把曹芝国轰了出去,自此,北京多了一位宗教信仰丰富、业余生活丰富的玩家。曹芝国安置的铁路研究院就在策划工作室隔壁,虽然他不去上班只领份干薪水,可是研究院给了单独的一间宿舍所以就住在这里,因为工作室的院内有很多文化公司,曹芝国就经常往这院里跑,家家混个脸熟,尤其喜欢马鸿陵这里,经常来聊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曹芝国张口闭口的北京老话,尤其是挤兑人时常说‘少了你个臭鸡子儿老子照样做槽子糕’,因此圈子里不直呼其名,以槽子糕称之,与其大名也颇为相近。
穆野云与曹芝国非常熟,大笑道:“原来是你小子!你又来当兵了?”
曹芝国也乐呵道:“哟!老几位都在那,蝴蝶儿姐姐,俩月没见这脸上见滋润那。”
高玉蝶瞟了眼车边上的几个时尚男女还嘴道:“找下几个鸡子儿了?新款槽子糕总算能出炉。”
马鸿陵打断了斗嘴,把强巴引荐给曹芝国,曹芝国是出了名的自来熟,伸手就来握:“强哥是吧!刚才尽和哥儿几个打招呼了,失礼失礼!”
马鸿陵问道:“你们到西藏旅游啊?这季节还不太好,草都没长呢。”
曹芝国嘿嘿一笑:“哥哥,兄弟我这趟可是领的皇差,不是旅游啊!”
然后小声解释了一下,原来,自青藏公路前年夏天全线开工来,全国的铁道设计和建设部门都派出队伍在千里高原上大搞施工,曹芝国所在的铁路研究院也是这项世纪工程的重要参与者,不过曹芝国一不会技术,二不会管理,本来这青藏铁路和他没有瓜葛,但是院里看他整天无所事事,给群众也不好交待,就安排了个青藏项目指挥部后勤助理的差使,实际上就是看中了曹芝国嘴甜会来事,又在西藏当过兵,就让他陪着各路神仙和领导家眷游山玩水,这次陪的是某国字头要害部门一把手的女儿女婿和几个同学,这几个人没有什么固定目的,随走随玩,昨天想起了要去珠峰大本营,刚好堵车遇到马鸿陵等人。
强巴阅人无数,明白这位的性子,拍拍身下的毯子:“坐下喝茶,马老师的朋友就是我强巴的朋友,把你的朋友们也喊过来,这路一时半会的通不了。”曹芝国向车边的同伴招招手,这下十几个人围坐在草地上更显热闹。
在强巴和曹芝国的有心煽忽下十几福强巴一方不消说,矿泉公司的随行员工个个能唱,曹芝国一方也有爱亮嗓子的,你一首我一首不亦乐乎,不过所唱歌曲的风格大相径庭,强巴这边唱的都是热爱草原雪山和欢迎朋友的内容,曹芝国这边唱的却都是爱你爱不上你要死要活的歌词,场面高下立判。
马鸿陵四人也在鼓动下唱了出来,穆野云踌躇满志把‘2002的第一场雪’刚吼出口,就有两个人差点把茶喷了出来,硬咽下去憋得脸通红,谁想穆野云放开了越唱越好,尤其是唱到‘你像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时,眼光有意无意的瞄着高玉蝶,马鸿陵这才知道为什么了,一面笑自己观察粗心,一面寻思着给两人多创造点机会。
最后轮到高玉蝶,高玉蝶自知会的都是k曲无法应景,就推出刘曦颜来唱,刘曦颜看看马鸿陵有些征求意见的意思,得到马鸿陵微笑着点头鼓励后,也不扭捏,清清嗓子唱了一首青藏高原,声音全然不似外表这么娇弱,清脆穿云高昂入耳,引得其他路人纷纷瞩目,获得了众人最为热烈的掌声。马鸿陵更是惊讶的望着刘曦颜,原来这温柔似水之下还有令人震撼的一面。
曹芝国知道马鸿陵等人的行程和目的后兴趣突生,加上强巴热情邀请,就与其他同伴商量,三言两语下就一致同意今天不到定日,先到萨迦作客。曹芝国对旅游颇有体会:“这出来玩儿就是图个心情灿?!”
强巴也交待了客气话:“马老师的朋友我真心欢迎,再说你们修铁路是为了造福西藏,我自问代表不了西藏人民,但是代表我们矿泉水公司的二百多人没有问题,今晚在萨迦!”
曹芝国直摆手:“别!强哥,大帽子别扣给兄弟了,搞奉献的人都在工地上,我这是纯粹瞎混着玩儿的,赶明儿领导一个电话兄弟就又回去坐冷板凳了。”
说话间路通了,三辆车沿着318国道的末端在滚滚沙尘中艰难爬行,萨迦县不在国道沿线,还在更南三十公里的位置,傍晚六点钟车子才离开大路向南,喜玛拉雅山也从一路上的左侧移到了正前方,莽莽雪山万古不变,在它的面前,三辆汽车与草丛中的甲壳虫没有什么分别。
有道是望山跑死马,半小时后终于抵达了这座高原古城,城内最宽阔的道路居然叫宝钢路,显然是这个上海钢铁巨头对口援建的友谊成果,一座县治里萨迦寺倒占足了面积,甚至毫不夸张的说,整个萨迦县城就是依靠萨迦寺建成的,众人都对这座寺院的规模大加赞叹,穆野云也发自肺腑的说:“看到塔尔寺,我以为是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寺庙了,没想到这座更大。”
强巴也说:“明天带大家去参观,里面我熟得很。”
晚上说不得又是一场酒,强巴特意把路上提到过的几个同名的强巴请来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