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并且他也知道智方大师是所有人中知道得最多的,可惜那人神神叨叨的,许多话说得含糊至极,林琳自己能猜得七七八八,也没有心思打哑谜费死劲从他嘴巴里面套话。

船到桥头自然直,林琳隔着衣服轻轻碰触了一下里面的玉坠,权当没有觉察到来自旁边的窥探,叫来小二结算茶钱。

“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林璐心领神会,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笑得眉目弯弯,“和尚,我没零钱了。”

林琳不屑地轻哼一声,拿出块一两重的银锭子,随手一掰,轻而易举把银锭子分成两半。只听得旁边一声喝彩,也没有理会,先把小的那一块三钱左右的银子扔给小二,然后才侧头看去,喝彩的正是那个中年男子。

“阁下好手段。”男子真心实意地赞叹了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上前一步想近距离接触一下美人,就看见林璐大喇喇直接斜插到两人之间。

“这位老先生过赞了,舍弟年幼技劣,可当不起您这样的评价。”林璐脸上揣着热乎乎的微笑,微微踮起脚尖把后面原本高他半头的林琳遮挡得严严实实。

男子移了几步都没能得偿所愿,对着林璐堆笑的脸抽了抽嘴角,僵持了一会儿,在傅恒忍不住咳嗽第二声的时候,才坐了回去。

“爷,要不要找人跟着他们?”侍卫高手也觉得自家主子丢人,不过他的职责是让主子满意,纠结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正面看就不那么眼熟了,男子在心头掂量了一下,故作潇洒地一挥手:“不必了。”

抽风又见抽风,这人今天格外不正常。傅恒默默把茶盅放到案几上,低头不语。

林璐和林琳回到贾府,还没迈进大门,就见贾宝玉嚎啕啼哭着从马车上下来,也没有搭理两个人,径自冲了过去。

林璐顺手一拉跟着他的小厮茗烟,一脸关切问道:“怎么回事,好好的二表哥这是怎么了?可别是从哪个不长眼的那里受了气吧?”

“秦相公去了!”茗烟一拍大腿,为了表示忠心,也跟着挤了几滴猫泪,抽噎道,“我们二爷同秦相公再好不过的,秦相公卧床这几日,二爷日日前去探望,谁承想……”

秦相公是谁?贾宝玉的相好?林璐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过也没有怎么在意,沉痛地点了点头,作势让茗烟赶紧滚蛋:“竟然有这种事情?真是天妒英才——赶紧跟着二表哥去吧,他这样重情重义的好儿郎,可千万别想不开做出什么痴事来!”

茗烟被唬了一跳,想想哪有谁为了一个朋友过世搞得要死要活的,但是贾宝玉脾性素来如此,痴性上头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也不敢小觑耽搁,急忙追随而去。

“秦钟是宁国府冢妇秦可卿的弟弟,”林琳耳聪目明,知道此时四下无人,说话也没有遮掩,“两人都是营缮清吏司秦邦业的儿女。”

林璐大喜,终于到了小爷我一展身手的时候了,当即清清嗓子,得意道:“秦可卿这个女人的名头我听过啊,她是贾蓉他媳妇是不是,而且好像还跟贾珍有一腿还是有一手?下人间都传开了,这是宁荣两府几乎尽人皆知的大八卦。”

虽然林璐的本意是为了展示一下他丰富的消息来源渠道,但是林琳看着他的眼神仍然满含鄙夷:“秦可卿是今上兄长,世宗第三子唯一的留世血脉。”

好吧,两人关注的重点完全不一致,林璐抓了抓青头皮,疑惑道:“可是我听说这个女人似乎是在天香楼上吊自杀的?”而且还是跟公公爬灰被老公和婆婆一块抓住了,觉得没脸活下去才直接上吊的。

他不会去质疑林琳是从哪里得来的这样的阴私消息,对方有信心说出来,显然已经有了足够的把握。

哇,贾家人寿星老上吊嫌命长啊真是,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情都敢干。皇家最明显的特点就是蛮不讲理,再看不上秦可卿,人家那也是正经皇室血脉,身份再尴尬也轮不到一帮子奴才出手把人家逼死去。

林琳把右手食指放到嘴边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率先往前走了一步,林璐会意,也作出很自然地走路的姿态,两个人并肩往前行了一小段路程,就看见迎面走来四个风姿各异的美人。

林琳停住脚步,侧过身子撇开脸以示避嫌,他毕竟不是贾敏的亲儿子,严格算起来跟贾家没有丝毫关系,能够在内院行走还是沾了林璐的光,于男女问题上自然应该多多注意。

林璐倒是没有这样的顾虑,上前笑眯眯打招呼:“哟,薛姑娘,二姐姐三妹妹四妹妹,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在外面?”

从称呼中,林璐就把亲疏远近分得一清二楚,自从他们来了,“金玉良缘”可是力压“爬墙绯闻”,成为贾府口耳相传速度最快的八卦。

“大表哥,二表弟,”迎春木讷不善言辞,排行在她之后的探春主动接话道,“我们刚从林姐姐院子里出来,这可真是碰巧了。”

贾探春生得俊眼修眉,神采飞扬,笑起来爽朗大方,正是林璐十分欣赏的女子类型,林璐也乐意跟她亲近,笑道:“那可好,我林家家丁单薄,府上就只妹妹一个女孩儿,娘亲去得又早,有些体己话都找不到人诉说,如今姐妹们一块玩笑着,日头也并不难熬。”

顿了顿,抄着手感叹道:“妹妹心思细腻,平日里被宠坏了,很有些小性子,你们相处的时候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只管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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