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是因为这魔物尸体或者灵力最后消耗的位置仿若有一定规律。
从根本空无一物的底层到偶尔出现微弱气息的中层再到鲜血淋漓尸首成山的上层,每一步都显得漫不经心却又仿佛谋划长久。
在壁垒塔的最顶层的地面上蔓延着还未干的血水,大大小小支离破碎的尸首随处可见,密密麻麻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宇至把灵力集合在脚心,好让自己悬空起来,免得踩上那些尸体。
直到视角再高了一些,塔身上微弱的光照着他的眉心几乎扭成了悲壮的符号,因为就在他的脚下,是完全望不到头的血腥场面。一个接着一个尸体,**的肉被强劲的气息翻了起来,伤口结痂,如同一片片起伏的鱼鳞。
而最关键的是这些魔界中人都死死的扣住地板,像是在抵抗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有些魔将只剩一只断手,还死死扣住地板的缝隙,白骨森然完全脱臼。
而魔将背对的方向就是玉面鼎的供台。
玉面鼎不过就是手掌大小的一个小鼎,但却是一块翡玉浑然天成,他细细一看,只看见鼎脚边裂了一个小口,不认真也看不出来,心里有些忐忑不过很快把鼎收入怀里,他的目的是拿到这个鼎,而关乎这个鼎有什么问题这根本轮不到他来在意。
更何况,比起这个鼎能制造的问题,壁垒塔当下的惨状更值得他诧异,所以尽快离开还是明智的选择。于是,宇至放好玉面鼎,随即立马原路折回。他得赶在下一个人发现这里的时候离开。
等他大步流星的跨出壁垒塔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之前门口那块碍眼的大石头却忽然不见了……
宇至先去了南苑,把玉面鼎交给了小西,接着赶紧去了天帝所在的凌霄殿。当然,他有他的盘算,既然做了一件不诚恳的事,那何不再多做一件呢?
经人通传之后,他进了凌霄殿,天宫的人几乎都知道,天帝已经在这里绞尽脑汁想了不少的应付策略了,冥界地府的事情如此棘手难办,既要不伤害和冥王的和气,又想要尽快督促冥王把躁动的鬼魂压制好,他这个天帝不是一般的头疼。
所以,在他费心劳碌的过程中,是谁也不会来打扰的,包括一向大意惯了的太上老君,谁都知道现在要来没准就撞枪口了,没准就变成天宫第一大炮灰了。
有了此番前提,宇至堂而皇之的站在天帝面前,凌霄殿突然多了一点人气,天帝反而有些意味了,“宇至天将,你来了。”
这一句话包含着天帝对宇至的炮灰栽培**,但是宇至心里有更重要的情报,他也不着急,“殿下,辛苦了。”
“天将对于地府的事情怎么看。”他不想多说废话,直奔主题,他一心以为宇至是来替他分忧的。
宇至定然不会替他效忠,一将不能侍二主的道理他是明白的,“殿下,在下是来说一些更重要的事情的。”
“更重要的事情?”他实在不能想出来当今天宫还有什么比天母又打残侍卫,或者天母又打残自己更重要的事情,但他看宇至的样子又不像是纯粹来娱乐一下的,“天将请说。”
“玉面鼎被偷了。”宇至从来只挑着重点说。
天帝的反应完全在宇至的意料之中,他径直从龙纹玉的台几上站起来走到宇至跟前,看着面前那张冰山一样不填颜色的脸,“你说什么?!”
“玉面鼎被偷了。”玉面鼎作为当今天宫最宝贝的两件宝贝之一,地位无疑相当于皇宫玉玺一样的东西,这玉玺丢了,不但是天帝的祸害,更是天宫的重大丢脸损失。
天帝有些难以置信,“这玉面鼎不是放在壁垒塔中么?”先不说这塔是天宫禁地,况且里面收着的那么多奇葩又威武的魔将也够人喝一壶的了,居然有人闯了,还把玉面鼎偷了?!
“是的,可是有人血洗了壁垒塔。”若非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这时间还有这么恐怖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所谓血洗,一点也不为过。
“我去看看!”天帝丝毫没有迟疑,无论天将汇报的真实程度有多少,他也应该先去看看,再做定夺,天宫吃了魔界太多亏,所以涉及到魔界的方面,天帝都务必上心。
于是,宇至跟着天帝到了壁垒塔,然后洞察出天帝即便经历了大风大雨之后看到这一幕也完全傻掉的表情,这些都不是小妖小怪呀,这都是战斗力凶猛的魔将呀,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被铲除得七零八落。
天帝的每一个毛孔都被窒息的感觉堵塞了,这个世间难道还有这样恐怖的灵力存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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