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别为我担心,我能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
漠白对她的话深表怀疑,可是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感情的事,本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不过干着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皇帝不急太监急。
“以后受委屈了有你哭的。”他端着拔丝土豆施展轻功,戚兮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菜被抢,没等她发话就不见了漠白的身影。
锦绣回宫后把十字绣交给宫人装裱好之后送到了德妃的德馨宫中,从别宫回来的德妃看到女儿出神地望着面前裱好的十字绣,命下人退下,温柔地问:“我的傻女儿在看什么?”
锦绣抱住德妃,歪着头说:“在猜谜。”
“哦?有什么谜难倒朕的十三公主了?”苍云现任皇帝庆安帝大步迈入德馨宫,一身常服,与云澜和云珏有些相像,气势上却比他二人更胜一筹。
“父皇。”锦绣转身扑入庆安帝怀中,撒起娇来。德妃行礼后,嗔怪地看了一眼女儿,无奈摇头,被宠坏的丫头。
“我和六哥得了一幅这个。”锦绣指着裱好的绣图,“她说这画里蕴含了一句诗,一个成语,六哥看出来了却不给我说。”
庆安帝闻言打量了一下挂在墙上的图案,一座五层高楼,四楼有一人眺望远处,从楼下延伸过去,是波涛汹涌的海面,更远的地方隐隐约约,却让人生出想要看个清清楚楚之感,庆安帝沉吟道:“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锦绣拍掌赞道:“确是如此,那成语是什么,父皇?”
“高瞻远瞩。”庆安帝说,“父皇猜的可对?”
“小兮说答案在这片隐约的地方,要晚上才看得到。”
“小兮是谁?”皇帝就是皇帝,老歼巨猾,一下抓到了话里的重点。
“小兮是我的好姐妹,也是这幅绣品的创造者,是个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姑娘,女儿可佩服她了。”
“还从没见你这么赞赏什么人,即便是玉颜,都不见你与她这么亲近,挑个日子把这个小兮带过来也让我和你父皇见上一见。”德妃揉着锦绣的头,慈爱地笑道。
“母妃,女儿告诉您,小兮她相貌、才华、人品样样出挑。父皇,您说是不是?”柳玉颜岂能和小兮相提并论?她根本就是表里不一的人。
“能绣出这幅刺绣,确实有些才能。”庆安帝思索道。
“父皇,晚膳在这里用吧。”锦绣试探道,父皇和母妃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多,她这个做女儿的不得不为母妃创造机会。
“鬼丫头。”德妃笑着戳戳她的头,对庆安帝道:“锦绣只是随口一问,皇上若有其他安排且去忙吧。”
庆安帝看着德妃脸上得体的笑容,不恼不怨的口气,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原本他是打算在德妃这里逗留片刻,到淑妃那里用膳安寝,但是看着这般性子温婉的德妃,他的步子怎么也迈不出去,似乎德妃对他从无要求,自他让她执掌后宫,她把后宫诸事打理得井井有条,众妃嫔对她也是尊敬有加,他也尊敬她,是的,只是尊敬,不是爱,对后宫的所有女人,都不是爱,除了贞儿——德妃的姐姐蓝贞秀,然而,贞妃已经在数年前病故了。
那么,德妃对他呢?庆安帝这一瞬间突然觉得,德妃也不爱他。
“朕听锦绣的。”半响他回道,只见德妃的脸上并不见欢喜,当然,也没有反对,只是平静,平静到了漠然。
晚上,锦绣仍没忘了要探究这十字绣在夜里的秘密,庆安帝让宫人熄了德馨宫的烛火,那幅十字绣上高楼的远端隐约处,有莹莹的光射出,锦绣揉揉眼,确定那闪光的字不是幻象,不由看向庆安帝,他也是叹为观止的样子,口中念着十字绣上的字:“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高瞻远瞩。”
“父皇好聪明!都猜对了。”
“你这位朋友也让朕大开眼界,朕一定要亲眼见见她。”庆安帝揉着爱女的头发,捏着她的鼻子,笑得开怀。
“女儿可以自由出宫和她探讨绣艺吗?”锦绣试探着问,她留下庆安帝在这既是为了母妃,也有她自己的小九九。
“准了!”庆安帝大袖一挥。
锦绣激动地抱住庆安帝,欢呼雀跃,这下以后出宫再也不用看六哥的脸色啦。
从此,戚兮经常都能见到我们这位可爱美丽的锦绣公主破坏她的睡眠,如眼下这幕:
“小兮,快点起来了,今天上午要彩排苍云好声音的比赛,昨天你都答应书景了。”锦绣掀开她的被子,在她耳边吼,幸亏戚兮没有裸睡的习惯,自制了一件睡衣,眼瞅着她坐了起来,锦绣的笑脸还没展开,就见她又躺了下去,翻身面朝里面。
锦绣双手叉腰,良好的淑女形象马上就要破功,突然惊喜道:“六哥,你来了。”
躺在床上睡觉的某女一听苍云澜来了,立马跳起来裹住被子,理理头发看向门口,哪里有苍云澜的影子,分明只有白花花的阳光洒在门前。
白了锦绣一眼,锦绣谄笑着立刻递给她衣服,生怕她再卧床不起,痛苦地接过衣服,戚兮扶额长叹,苍天哪!我怎么就被苍家人吃死了。
收拾妥当,戚兮一副纵欲过度精神恍惚的样子出了门,靠着车厢睡了起来,昨晚绣十字绣可是忙活到了将近天亮才睡,不像眼前的大小姐,只要苍云国存在,什么都不用愁,锦绣摸摸她的额头,不烫就好。
“小兮,六哥答应我让我和你一样表演了。”戚兮半睡半醒间听到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