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轻咳以掩饰自己忍得辛苦的笑,附在戚兮耳边,声音含着浓浓的笑意:“小兮,适可而止吧。”
要给云澜面子,反正打得也差不多了,戚兮爽快地松了口,住了手。心里却在腹诽,如果风靖恒气性大一点直接气死,锦绣就不用嫁他了吧,但也会引起两国纠纷吧,唉!死了个皇子要是赔点钱那么简单多好,她绝对气死风靖恒为止。
“在下苍云澜。”云澜转回身向风靖恒自报姓名,将戚兮拥在怀里。
“苍云六殿下。”风靖恒岂不知云澜的意思,他的话等同揭示自己的身份,而他护着戚兮的动作也是在宣告,他不能动她。风靖恒不能不给云澜面子,他倾心锦绣,云澜就是自己未来的大舅哥,良好的修为让他收敛了先前的恼意,还礼道:“在下风靖恒。”
情绪收敛自如,有皇家风范,非庸碌之辈,云澜在心中评价,他刚刚清晰地感觉到风靖恒对戚兮的杀意,但那双眼睛里并不是狠毒,而是纯粹的怒气,皇家气势由内而外散发,云澜自认看人的眼光不会有差,锦绣嫁到风池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他最担心的便是风靖恒的为人是否如传言一般智勇双全,今日一见,传言非虚。
“小兮性子直爽,多有得罪了。”云澜替她道歉。
“无妨,世间难寻此等奇女子,靖恒可谓是开了眼界了。三日后皇上在长乐宫设了宴席,告辞。”风靖恒冷扫了黄文勉一眼,事情原委他会调查清楚。
“不送!”戚兮抢先说,对着他的背影做鬼脸。云澜无可奈何地摇头,舍不得责备,舍不得约束,结果就是凡事都由着她,却觉得她做的都是可爱的,赏心悦目的。
“什么宴会,是为了锦绣?”人走光了,戚兮揪住云澜的袖子急急地问。
“只是礼节性的宴会,风池国和日曜国的使臣都会出席。”
“为什么风池和日曜都派人来了?发生什么事了?”戚兮安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虽然她是小民,必要的国际形势却有必要关注,云澜身在其中,她不可能独善其身。
“乾元国亡了,来商讨疆域划分事宜。”
戚兮面有不豫,怎么听着好像昨天我家死了一只鸡,亲朋好友来商量怎么吃!轻描淡写一概而过,国破必然有家亡,有多少无辜的人因为战祸流离失所,怎么可能是小事呢?上位者考虑的则是疆域划分,自己能从中获得多少利益。
她却没说什么话,上帝拯救世人也就发了一本《圣经》,大家通读理解掌握哈,归天后考不考核鬼才知道,她有虾米本事拯救苍生!和云澜讨论政治民生?她是理科生不是文科生,数理化还ok,政史地原封不动还给老师了,现在她连爱情都不敢说稳丰收。何必鲁班门前弄大斧,云澜比她懂得多,哪里需要她多事,说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她终归只是一个普通人,也只想做普通人,不需青史留名,不会遗臭万年。
戚兮不高兴,云澜也忘记了问她和穆天凛的事。
回到宫里,戚兮接了一道莫名其妙的口谕,庆安帝让她出席三日后的宴会,若不是庆安帝身边的大太监来传的口谕,她绝对怀疑它的真实性,可是,她以什么身份去呢?听公公的意思,上次她能去这次也能参加,那不就是当宫女嘛!别人吃着她看着,别人坐着她站着,而且战战兢兢,我去!我去你个大头鬼!
装病吧,没有可靠的太医一下子就被拆穿了,抗旨吧,脖子不够硬。庆安帝这个坏老头,以为她喜欢当宫女么?苦恼之际,房梁上一阵窸窣,有刺客?!
谁这么大胆敢跑到皇宫要她的命?柳玉颜?
“哎哟,累死我了。”梁上君子跳下来,锤锤酸麻的胳膊腿。
听到他的声音,戚兮紧张的心情立刻松懈了,没好气道:“你吓死我了!又跑哪里泡妞了?”
“我是有严格的职业操守的,非工作内容绝不染指。”他言辞凿凿,然后又不正经起来,抱住戚兮的胳膊摇啊摇,“兮兮,人家几天没吃东西了,一回来就满皇宫地找你,你总要意思意思嘛!”
此方为盗圣本色也!
“出门直走一百步,向后转张开嘴,你会发现有惊喜。”戚兮扯扯嘴角,抽出胳膊,指着百步外的走廊。
“难道一会儿有崇拜我的美人送吃的?”漠白摸着下巴思考中。
“想得美!你没发现后转后面朝哪吗?”
“西北啊。”漠白反应过来,“你请我吃的是西北风啊。”
“bingo!”
戚兮不会真的请他喝西北风,但也不便让宫女乒乒乓乓为她忙活,便端出了房间里常备的点心。
酒足饭饱,戚兮下逐客令。大晚上的男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不好,尤其宫中人多嘴杂。
“你忍心让我几天几夜没休息的人赶夜路吗?”漠白可怜兮兮地说,说的戚兮有多狠心似的。
看着他眼睛周围的乌青,想必真的如他所说,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皇宫这么大万一他疲劳“驾驶”一不小心被逮了,更麻烦。
漠白见戚兮犹豫了,立刻说:“我就呆在外间房梁上,保证不会让人发现。”
“……”反正不是第一次,逆风也玩过潜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窝着,戚兮抱着把漠白当护卫的心态默许了。
“你和苍云澜怎么样了?”漠白窝在梁上,一边感叹房梁真干净,连蜘蛛网都没有,一边问她。
“什么怎么样?”
“需不需要一个身份?”戚兮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