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了,你不认识的。”似乎是感到一丝寒意,魏晓月拉紧了被角,陷入沉默当中,黑暗之中,那张白腻的脸蛋上,写满了莫名的惆怅,让人看了,或多或少,情绪也受到一些感染。
周景却忽然醒悟,轻笑道:“知道了,是那位‘新娘子’?”
魏晓月点点头,又蹙起秀眉,讶然道:“奇怪,你是怎么猜到的?”
“除了她,还能有谁,让你们这样伤心呢!”周景淡淡一笑,躺在床上,头枕胳臂,盯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回忆起陈雪妃那张冰清玉洁的俏脸,情绪忽然变得有些低落,淡然道:“能从雪妃大小姐那里,抢到男人的女人,自然不是等闲女人了,她也是红色家族之后?”
魏晓月朱唇轻启,悄声道:“不止,还是华夏九老之后!”
“我靠,这么牛逼?”周景肃然起敬,又叹了口气,摇头道:“难怪,连雪妃那样要强的性子,也要避走国外了!”
魏晓月嗯了一声,就歪着脑袋,有些好奇地注视着周景,轻声道:“小景,你为什么要当官?”
周景侧过身子,微笑道:“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魏晓月抿嘴一笑,也躺了下来,低声道:“先说假话!”
周景闭上眼睛,打着哈欠嘀咕道:“当然是为了实现人生理想了,当官就是做人民公仆,为人民服务,为了国家奉献自己毕生的精力,可以名垂千古,这么伟大的工作,谁不抢着干呢!”
魏晓月以手掩唇,咯咯地笑了起来,眨着眼睛道:“那真话呢?”
周景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穷人是田里的韭菜,富人是圈里的猪羊,都是权贵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当前的环境下,知识改变命运是相对的,权力改变命运才是绝对的,要想得到权力,自然要走仕途之路了,舍此之外,再无别法。”
魏晓月蹙起眉头,神色古怪地道:“你说的倒还实在,不过,好像绝对了些!”
周景摆摆手,摇头道:“不是绝对,咱们这几千年的历史,往简单里说,就是这个历史,打天下坐天下,天经地义嘛,偶尔出些成功的商人,还都是胡雪岩那样,抱官家大腿的,官商之间的关系,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对?”
“对,对!”魏晓月听了,就咯咯地笑,半晌,才抿嘴道:“不过,现在也有很多官员,都是平民升上去的,京城里很多红色家族的后代,都弃官从商了,能留下来的,自然是各家的精英子弟了,你要加把劲,早点干出名堂,让我们镜湖这边,也能跟着沾光。”
周景咧了下嘴,笑着道:“那可要等了,没个三四十年,怕是到不了那个高度!”
魏晓月抿嘴一笑,柔声道:“小景,要有信心才行,你很聪明,也懂得做事,相信过不了十年,就能给大家带来惊喜了!”
“信心,那自然是有的不过,要慢慢来!”周景笑眯眯地说着,伸手摸住被角,掀开一角,向里面迅速看了一眼,随即吃惊地张大嘴巴,呐呐地道:“魏姐,你怎么又穿上衣服了?”
魏晓月咯咯地笑了半晌,才挺起胸脯,横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怎么,起歪念头了?”
周景连连摇头,嘿嘿笑道:“没有,就是觉得好奇,感觉你今儿怪怪的!”
魏晓月叹了口气,那张白嫩的脸蛋上,现出一丝温柔之色,低声道:“本来,心情是不太好,让你这样插诨打科,差点要笑死了,这样下去,晚上别想睡了,你还是找个毯子出去!”
周景哑然失笑,摇头道:“不了,睡沙发没意思,还是睡床!”
魏晓月瞟了他一眼,冷哼道:“你们男人,都一样,口是心非的!”
周景闭上眼睛,一脸坏笑地道:“没啊,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自己说的那样豪放?”
魏晓月冷笑了一下,蹙眉道:“结果呢?”
周景笑着摇头,戏谑地道:“结果就两个字,‘非常失望’!”
魏晓月叹了口气,拉起被子,丢过去一半,悄声道:“睡,明天还要准备活动,事情很多!”
周景嗯了一声,钻进被窝,侧过身子,盯着魏晓月看了半晌,才咳嗽一声,煞有介事地道:“魏姐,我能摸摸小白兔吗?”
魏晓月翻了下白眼,怒声道:“当然不能了!”
“小气鬼!”周景笑笑,悄然把手抬起,一寸寸地摸了过去,见她没有反抗,就放到魏晓月的腰间,隔着柔滑如丝的睡袍,捏了一下,轻笑道:“这小白兔,还挺乖的,好像睡着了!”
魏晓月抿嘴一笑,眨着睫毛道:“放那就好,别乱动,不然喊人了!”
“别喊,放心好了,我不会乱动的!”周景笑笑,嘴里这样说着,却得寸进尺,把魏晓月揽在怀里,将她的双腿夹在腿间,又拍拍她的后背,就眯着眼睛,打着瞌睡,很快睡了过去。
魏晓月却失眠了,躺在周景的怀里,睁着眼睛,望着那张异常年轻的脸孔,心情变得格外复杂,直到凌晨一点多钟,才感到无边的睡意袭来,也闭上眼睛,恬静地睡了过去。
次日早晨,用过早餐,镜湖集团就派车过来,将魏晓月接了回去,准备典礼事宜,周景像往常一样,开着车子,来到市委办,来到办公室,却意外地发现,于满庭居然早就在了。
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大衣,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满是烟蒂,那张晦暗的脸孔,看起来很是憔悴,竟像刚刚生过一场大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