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紫阳在为解除婚约而努力,整天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一度觉得自己就是茶几上那凄凉的杯具,每当夜不能寐之时,由衷生出许多感慨:这苦逼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发自肺腑的心声呐喊若是被某朵听到,铁定会在心里鄙夷的“切”一声,要论悲剧,要比苦逼,天下间谁能与她比肩!
她就是苦逼中的苦逼,她就是茶几上那遭万人痛恨的餐具!(惨剧)
怀乱楼一日游的事,被抓包了!曝光了!
她千般小心,万般提防,终是没能逃过一劫,貔貅那个叛徒,将她去逛青楼的经过事无巨细的向陛下做了详细的报告!
陛下是个有度量的男人,更是个宽容的男人,非但没有责骂她,没有收拾她,也没打她的小屁股,反而还笑眯眯地告诉某朵一个让她“感动”得内牛满面的好消息:
“朵朵,你现在正处于成长的关键阶段,国子监的课程于你来说还远远不够,父皇又整日公务繁忙,也没多少时间指点你,所以呢,父皇给你找了一位上仙师傅。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向他请教便是。你是个聪明又乖巧的孩子,相信你们会很合得来。好了,不用这么感激地看着我,父皇带你去见见这位上仙。”
某朵绝望地想:既然无法拒绝,好吧,那就去见见,多个师傅而已,没啥损失,反正我现在已然是没有钱、也没有人爱的无产阶级了,最坏的结果也无非就是苦心志、劳筋骨、饿体肤、动心忍性而已,再说万一那师傅跟她一见如故,对她疼爱有加呢?
马克思爷爷说:“无产阶级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
虽然不知道会获得什么,可目前她也只能用马克思爷爷的话来催眠自己。
只是,她万万没有料到,陛下给她找的这位人生导师,令她……咳咳,实在是一言难尽……
黄昏时分,烟霞满天,夕光乍现,浮扁掠影轻催夜,正是忆相思之时。
白衣蹁跹的陛下郑重其事地领着情绪低落的某朵,去拜会她未来的师傅,身边还跟着小仙童邱析。
瞅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的邱析,又看看陛下,某朵低着头,弱弱地问道:“帅帅,你能不能先告诉我那位上仙师傅是谁,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陛下笑了笑,不语。
哼,还跟我扮神秘,玩高深,不说拉倒!
将所有认识的上仙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某朵萧瑟了,交游广阔也不是什么好事,她认识的上仙实在太多,想要大浪淘沙,谈何容易?
猜不出来!
她没想到这位上仙师傅的高宅,居然就在宫墙外几百米之处,只是地处隐秘,掩映于竹林之中,若不是有意寻来,着实很难引人注意。
俩凤凰刚到门前,就有恭谨的垂髻童子迎上前来,将他们引入门内。
穿过了青石铺就的前厅,又转过几扇素净的屏风,兜兜转转几圈,方来到这位上仙的书房前。
门虚掩着,门内依稀可见有一青衫落拓的背影。
不知怎地,某朵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忽然有些胆怯,不敢伸手去敲门,往陛下身后躲去。
只听门内有人道:“既已至此,何必踯躅?”
陛下轻笑一声,推开门,牵着想要临阵脱逃的某朵进来了。
一听到那冷冷清清的声音,某朵的脑子顿时就卡壳,只见那位青衫男子背对着他们,高卧于榻上,发似流瀑,举止间疏懒而潇洒,颇有袒腹东床之风。
待到他转过身来,却见他俊颜凝霜,黑眸清绝,长眉入鬓,神色间有股不怒自威的气概。
愣了好一阵,某朵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忍不住“啊”的惊呼出来,第一反应又是想溜之大吉,陛下眼疾手快,一把拎着她的后衣领:“想去哪儿?”
某朵不得以转过身,哭丧着脸,沮丧地对着那人问:“校长大人,怎么会是您老人家啊?”
上仙璇霄,也就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冷面郎君,皱了皱眉头,指着某朵问陛下:“夭魅,你真想让这逛青楼的小丫头拜在我门下?”
陛下颔首微笑:“老友,以后朵朵就有劳你了。”
璇霄挽袖给陛下斟上一杯茶:“既然你都开口了,我收下她便是。”
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身为学生居然敢去青楼那种声色场所!
“朵朵,还不快过来谢谢师傅。”
可怜的夭朵朵同学躲在邱析身后,低呜着不肯上前一步,逛青楼啊啊啊啊,完蛋了!
在他手下哪里还有活路?!
陛下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便对璇霄道:“老友莫怪,朵朵脸皮薄,以后她上课邱析会在一旁看着的。”
璇霄淡淡看他一眼:“你是不放心吧?”随即挥挥手道:“罢罢罢,随你。”
有邱析掠阵某朵心里安定了少许,但是一想以后天天要到这里报到,心里又开始像十八只猫爪子抓挠过一般难过。
更没想到的是,等陛下离开后,璇霄一点儿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开始拷问她:“你在人界生活了十几年,美国的大学生,基本都没什么文学素养,你也不例外吧?”
虽然某朵是货真价实的双硕士,但在璇霄面前她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点点头,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学生中,格外没有文学素养的那一类。
“那你以前都看些什么书?”
“……”小脑袋几乎垂到了胸口,璇霄也是玥狐狸的师傅,现在又收了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