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整天跟朋友混,资本主义黄赌毒五花八门不健康的东西从各处渠道明的暗的流入内地,接触了不少,又正是好奇、纵/欲、不懂节制的年龄,放肆地逞纵着青春。
楚瑜搂着弟弟,亲哥俩讲男人之间的悄悄话,黄话。
楚瑜追问,“嗳,那个,有过吗?”
“真没有过啊,小子?有小女朋友没?”
“挺俊一孩子,这方面怎么反应这么愣啊,傻啊你?回头从你们学校给哥带个小女朋友回来,那事儿来过一趟就知道了,可美了。”
楚珣嘴上一问三不知,咬死不承认自己“开窍了”,其实心里把他哥说的每一句带颜色的话都记下了,默默地盘算……
楚瑜胡噜一把他弟的软毛头,大手掌压上楚珣的裤裆,浑不正经:“嗳,给哥看看,小老二长多大了,哥教你撸一把,包你爽。”
这人就是不正经,邪路子,倒也没有猥/亵的意味,就是觉着做哥的有义务向弟弟传授床上经验,房/事诀窍,别的哥没教过你,这个哥可得好好教你,你哥干这个最拿手了。
楚瑜的手刚一揉上来,碰到楚小爷,楚珣起电似的弹开这人的手,粗声道:“你干嘛啊?别动我。”
楚瑜诧异:“呦呵……还他妈不让碰。”
楚珣耳朵微红,小爷不是不会撸,而是没想跟你撸啊,你是我哥,咱俩怎么能那样?
再说了,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现在他是真开窍了,楚二爷心里有人了,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不能随便让人碰。裤裆里的家伙动不动就昂头晃脑,活物一般,有灵性,开始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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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将近一个月时间,楚珣发现,霍家小爷开始莫名躲他,一直避着他。
霍传武每天早上去食堂吃早饭,领一瓶牛奶两个糖油饼一大碗豆腐脑,呼噜呼噜吃上学,走得匆忙,也不等旁人。下学要么在教室里自习熬到很晚,要么早早就走没影了。
楚珣经常课间溜到传武那个班,在教室门口晃过去,吹口哨,趴窗口打眼色。传武从书本里抬起头,默默瞟他一眼,摇摇头,不出来。
楚珣那阵子心情不爽,莫名其妙跟邵钧博文吵了一架,吵完三天就和好了,可是心里仍然失落。
期末,年级张榜公布考试排名,每个人的名字挂在哪个位置所有人都看得到。
霍传武跌了五十多名,快要掉到后进生行列跟沈博文搓一堆儿了。
楚珣头一回掉出年级前十名。他从来没考过这么烂,数学有一道大题竟然不会做,写作文从中途开始发呆走思,结果作文被他写烂尾了……
楚珣闷在家里,中饭没吃,蒙头睡觉,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他想说出来。
邵钧往他家打电话,电话里说,“珣儿,天气好,出去逛街吗?”
楚珣闷闷地说:“不去。”
邵钧:“你怎么啦?”
楚珣:“没怎么。”
邵钧:“你好长时间不跟我们玩儿了,什么别扭啊?”
楚珣:“我怎么别扭了?”
邵钧:“你对我和博文有意见?为什么不像以前那么好了?”
楚珣:“我没有,我挺好的,是你们不像以前那样跟我好了!……你们都变了!!!”
楚珣脾气上来了,“啪”得就把邵钧的电话摞了,而且暴躁地拔了电话线。
邵钧无辜被楚珣凶了几句,也莫名其妙地委屈了,气坏了。
邵钧打小跟着楚珣玩儿,楚司令指哪,邵副官打哪。对小珣,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情感和生活上的依赖,这种依赖感很单纯,不带任何欲/念,就是依靠惯了。但是邵钧并不知道楚珣心底的秘密。小珣心里的依赖感又给了谁?小珣暗恋了。
当然,邵钧也不知道他关键时刻那一通电话,激起楚珣心底某一根强悍又敏感的神经,促成一件重要的事儿。
楚珣摔下电话,在客厅里怔怔地呆立五分钟,扭头飞奔下楼。
他跑遍整个宿舍区,最后是在大操场上找到他要找的男孩。
大操场上空荡荡的,霍传武一个人孤零零地走,踢着一个足球。脚下的球慢悠悠悄无声息地滚过,男孩的惆怅心情扑扑簌簌洒落一地。
楚珣怔然地盯着霍传武,看着这人捡起球,站在球门前,后撤几步,急速助跑,然后闷起一脚,狠狠将球抽射入网。
传武不停地射门,射完一脚跑到门里把球捡回来,再射,每一脚都是正脚背劲射,每一脚都拼足体力,向球门抒发压抑的愤懑。楚珣觉着对方这样一脚一脚踢下去,要么把球踢爆,要么自己脚抽筋。
汗水从传武脖子上流下来,白色t恤后心湿透,两手攥成拳头,攥得紧紧的。
楚珣慢慢走过去。
传武猛地扭过头。
视线交汇纠缠的一瞬间整个大操场仿佛都陷入静谧空旷二人一同掉入虚无缥缈的异次空间,互相凝视对方的瞳仁,脸庞,熟悉的美好的轮廓。天边一行飞鸟划过,耳畔无声,心情沉醉……
楚珣在这天从内心确认了自己为什么考试落榜,为什么长时间烦躁不安厌食失眠,为什么晚上躺被窝里翻来覆去胡思乱想,为什么每天在楼上扒窗户就为了看某人一眼,为什么视线总喜欢追随二武的背影,隔着裤子偷看对方的身体……
霍传武眉头微蹙,浓黑的睫毛闪动,深深凝视楚珣,眼里装不进其他。
楚珣满脑门的郁结,渴望,兴奋,咬着嘴唇,上前不由分说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