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珣摘下眼镜,眯着他那一双无极远视眼,扫描着医院花园小角落里穿着宽松病号服的高大背影,饶有兴味。他对着窗玻璃,在没人的地方,嘴角抿出笑模样,内小谁,怎么就看不够呢……
楚珣怕暴露身份内情,只去医院探望过霍传武一次,其后都是托贺部的手下给二武带东西。
霍传武在医院养了些日子,外伤好得利索,肩伤绷带拆掉。贺老爷子体恤,专门安排心理医生,谈话、辅导、进行心理干预。楚珣看得出,传武情绪开朗了,跑到花园里晒太阳。这人耳朵里还塞着耳机,听着音乐,凝视花圃里几种颜色的黄金菊大丽菊,看了老半天呢。
霍传武身材高大,腰杆挺直,宽肩翘臀,即便穿一身宽松的条纹款纯棉病号服,也能把病号服穿出高档名牌睡衣的范儿。医院里小护士都对这人频频回头。
这人手里拎着那一兜子小饭盒,一个人坐在花园长椅里,把盒子一个一个打开,吃得极为认真,就跟学生完成老师布置的课下作业似的,每一盒都乖乖吃到嘴、咽下肚,特听话。
他知道饭是楚珣托人捎给他的。摆在最上面的饭盒,盖子上用马克笔画了一枚很萌的笑脸,笑得就像哪个大美妞似的。
阖家团圆的日子,他没能回老家跟爹妈团聚。以往这些年中秋,在部队或者克钦邦深山老林度过。只有今年不同,记忆里淡淡思念的人,竟然就在身旁。
两人重逢相认挺久了,霍传武从某种意义上讲,精神上仍处于从震惊、难以置信,到恍惚、心疼,再到混乱、危难,最终脱离险境身心松懈空虚乏力迷茫的状态。一时半会儿,他心理上真反应不过来,以至于他还没反应过来,有些该发生和不该发生的荒唐,一股脑加诸在身上。
霍传武是那种感情极其慢热的人,与楚珣这类精明敏锐的人恰好相反。
他在过去三年隐姓埋名单枪匹马游走在金三角丛林中杀伐浴血,已经几乎抛却忘掉自己的本性真身;
他这些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军营靶场上趴伏、蹲踞几个时辰一动不动,雕塑一般,钢筋铁骨,眼底心中就只有一杆长枪;
他在特种部队的模拟刑讯室里接受各种残酷非人的训练,侦讯与反侦讯对抗,痛感耐受力训练……加诸身体上的最高强度的疼痛,也不过如此,再痛痛不过曾经撕心裂肺的生离。
他用刀尖毫不留情划破自己一张脸,那时心如死灰,仿佛内心除却冰冷的一纸任务、男人的功业忠诚,再无旁骛;
他最后一次坐在那座大院的红砖长城上看着夕阳,把脸埋进膝盖,与美好的少年时代作别,把吸剩的烟头狠狠丢在身后;
他这么些年习惯孑然一身,没有人陪,霍爷也不需要人陪。
孤身一人,天涯海角。他也不恨谁,但也不会再爱;人生如同一条没有韵律音符的单行线,走过去就没打算回头。
时过境迁,两人都已面目全非,脸都不是那张脸了。
霍传武伸手抚摸右脸刀疤。他甚至从没想过,还能再见到楚珣。这人冒然出现面前,感觉好像中间已经隔了几辈子,自己这都活到下辈子了,上辈子的小珣,就这么回来了,让他茫然慌乱,不知所措。楚珣偏偏不断地用这人特有的方式,独有的霸道和侵略性,一次又一次戳醒他上辈子的某些回忆。
他的小珣……回来了?
他的珣妞儿……
霍传武是个各种感知细胞都迟钝缓慢的,以至于对着楚珣隔着裤子硬了,不确定自己这是身体醒了,发/情了;看到楚珣勉强发功时汗如雨下五官扭曲,他的心就跟在针板上碾过一遭似的,却不明白这就是怜惜了、心疼了;摔锅铲子的时候都还没意识到,这熊脾气,这就叫做老爷们儿吃醋了!
冷了十五年,心冷,身上也冷。
就连他妈妈提起这事儿都唉声叹气,咱们家二武,以后可怎么好呢,二十好几的人,他也不谈对象?小学没毕业挺早就“那个”了,这好不容易盼大了,高高壮壮一爷们儿,怎么反而没“那个”了?
霍传武这么多年,没再跟人亲热过,无论身体上心理上没动过情,萌动激荡的滋味儿已经淡漠,麻木,以至于那天楚珣将他压倒,顶入他的身体,楚珣侵犯的不仅仅是他一个强壮男人从未被碰触过的隐穴,侵犯的也是他十几年自我封闭的精神围城。那种震撼性与羞耻感,三分来自于众目睽睽的围观与羞辱,令有七分源于楚珣带给他的强烈kuai感,极其陌生刺激!ou欲的放纵,透彻而**,任何一个正常的成熟男人无法抵御。
他对上级报告里自动隐去这一段,觉得很羞耻,但他不后悔,不责怪楚珣。
恰恰相反,回来这些天,夜深人静,他开始做梦,做他少年时代曾经做过的很xia流的那种梦。
他把楚珣摁倒在温暖绵软的被窝里,二人luo裎,楚珣全身都是软的,软得像一滩水。而且这梦跟小时候大不一样,他的小珣恍然间长大了,成熟俊美的男性身体在他身下bo动、坚硬。他梦到他把小珣霸道地压在身下,在对方身上挺/动,他浑身都热了!光滑炙热的皮肤摩擦着那种kuai感刺激得他心口都疼……霍传武不好意思对楚珣或者任何人坦白,他其实喜欢那样,挺害臊的,但他是个正常男人,他喜欢。
早上醒来一瞧,裤裆里湿滑狼藉,都射出来了。
周末来收脏衣服的护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