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霍传武说着打开车门,直接走了,也没废话,背影冷漠。
方才听墙根儿勾出一身阳火,他现在眼前晃动着这女的,烦人,觉着那种事儿特“脏”。他这会儿心心念念想见的人,是他的小珣。
霍欢欢凝视传武的背影,以为霍二爷就是在当年对象面前自惭形秽了,自卑呢。男人么,都这副德行,想吃香肉,又拉不下大老爷们儿的脸面,死要面子。
霍传武会自卑?
霍传武这人的人生词典里,其实没有五花八门那么多样的心态情绪。这人思维是直线型,不瞎捉摸,不乱拐弯儿。霍爷对待旁人,只区分“外人”或是“自己人”,对人只有“爷喜欢你”或者“爷无视你”这两种情绪极品花花公子。他也绝对不会去吃那棵回头草。
霍传武戴上头盔,骑着摩托在街上飞驰,耳畔风声作响。
当年他选择去当兵,离家数年,临行前他妈妈抱着他的腰,委屈地哭,二武恁怎么就非要选这条路,二武恁这就把自己毁了!当初订的媳妇也没了,那姑娘家的人过来说,亲事从此不算数了,反悔了!恁以后可怎么办!……
他还真不在乎这些。应该娶什么样的媳妇,他心里特别有数。霍爷的胃口当年吊这么高,眼光还能往低了走?将来还能娶得差了?
霍传武心里惦记的,永远就是当年玉泉路大院楚师长家养的、全大院最漂亮的男孩。论相貌,凭本事,讲家世,什么样的媳妇,能比楚珣强了?霍爷这辈子恐怕也套不上个更好更俊的,得一个楚珣,一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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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珣从会所回来,脑子里揣着线索,在家中书房工作到午夜,查找资料。
他的同居宠物,小钧儿那个混球,原本说好歇假不值班多陪他两天。这人转眼工夫,招呼都不打,又回清河了,一点儿都不疼惜二爷!
邵钧最近一年值班时间越来越长,恨不得值两天才歇一天,基本混在清河不回城里。楚珣其实知道小钧儿在忙什么,原来拿来陪二爷的时间精力,都他妈跑去陪哪个熊货了?!
楚珣一个人坐在大书桌前,从窗口望向灯火辉煌的长安街,窗帘轻动,了无睡意。
屋里就他一个人,心里有记挂的心爱的人,更觉得眼前一片空旷,寂寞。
凭什么。
凭什么别人有了相好的,都能出双入对,夫唱夫随。
坐牢的那对儿,还他妈整天偷摸打炮呢。
楚珣咬着嘴角,心里难过,又惦念。他表面撑得住,人前千张面孔,背地里其实就一副心情,思念成瘾!
他突然起身,站定盯着窗口,转身拿起风衣,离开家……
地铁还有最后两班,调度值班的大叔还在,拎着小红旗走来走去。
在这个站点值班的工作人员,约莫都知道站台附近那间废弃工地由“领导”安排,好像改建成仓库,还住进了人。至于住的是民工还是谁,大伙都没弄清楚。当然,交管部门领导其实也不清楚,上面的事,不敢随便过问。
楚珣不能去值班室“站岗”,于是绕到地铁隧道另一侧,一处地下通道。这里与某人的地下宫殿也是一墙之隔,而且就贴着霍传武的卧室小床,看得更加清楚。
夜晚地下通道里静悄悄的,行人稀疏。弹吉他的小哥盘腿坐在墙边,数着一天的收入,抬头瞧见楚珣,点了点头。
楚珣也盘腿往墙根一坐,跟对方点点头。
吉他哥哑声开口:“这条通道是我的,你想来得先登记排队。”
楚珣抬手笑道:“我偶尔来坐坐,不抢你生意。”
楚珣伸手抛给对方一支棒棒糖,俩哥们儿对坐叼着糖,静静的,心里各自想各自的人。
楚珣嘴角划出满足的弧度,看着传武遍身热汗从健身器上下来,穿越大厅时边走边剥背心,直接甩掉裤衩,chi身往淋浴间大步走去。浴帘后面身形颤动,传武露在外面的头颈向后仰去,后脑勺抵住水泥墙,痛楚地磨蹭,喉结滑动,在压抑中发泄体内的热烈qing欲……
霍传武洗得干干净净,穿好内裤,胸膛挂着水珠,在床边走来走去。
传武垂眼凝视床头空空的烟灰缸,往里面又碾进一颗烟头。
胸膛起伏,用力呼吸空气中残留的一缕淡淡的味道。
憋了好几个月,小一年了。
传武默然站了一会儿,漆黑的眉拧起来,像是历经一番深思熟虑,娘个x的,再不想忍了。
这人突然抓起床脚挂的背心和迷彩裤,迅速套上,掉转身往门口奔去,手一撑,直接从铁架子楼梯侧面一跃而上……
楚珣一愣,嗳,大晚上的,这人背着二爷,野哪去啊?
他只是一晃神,突然暗叫:不好,我/操!
楚珣腾得从地上跃起来,来不及跟吉他小哥打招呼,撒丫子扭头就跑。
地铁地下通道明亮而幽长,因为夜晚人迹稀疏更添几分空旷和阴森,通道内回声很大,两串脚步声一远一近。一个快速追逐,一个拼命逃窜,呼吸和心跳充斥耳膜,脚步声像在大脑里擂着鼓,眉梢眼角都是压抑着快要迸发的情绪!
楚珣几乎跃出通道口窜上楼梯的一瞬间被结实的手臂从身后勒住。
他也不吭声,转身就是一脚飞踹。
脚腕随即被捉住,往前一扥,楚珣踉跄,不甘心,再出拳。
霍传武身形快得像一头猎豹,扑杀猎物的动作简练而舒展,眼底黢黑一片,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