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薛颜恭敬地向白子卿禀报了为萧幻儿诊脉的结果。
萧幻儿并未有喜,身体更是健康地很,除了哑疾,无病无灾地欢腾得不得了。
李安看着白子卿面如冰霜,随即吩咐了几句后,让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全部退了下去,自然留下了萧幻儿,锦绣和林玉。
那一刻,华丽而明亮,依稀透着淡淡的脂粉味,还有淡淡的绮罗花香充斥了整个空间。
白子卿不悦,不是因为那丝胭脂味,而是那抹绮罗香。
他依稀记得,昨晚在抱着萧幻儿的时候,她身上便有那么一股淡淡的幽香,清幽而飘渺。只是,昨夜让他无法控制,他竟无法控制自己思念夏梓言的心。
白子卿不自觉地敛下了眼睑,片刻,便挥去了脑中突晃而起的莫名其妙的想法。
此刻,他正满脸冰冷的盯着林玉,那个惹事生非的女人。
“李安,惹事生非者,依照家法侍候。”轻轻的,再没有任何的声音。
林玉大惊,猛地跪倒在地,爬到了白子卿的身边,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王爷,玉儿知错了,但是玉儿没有惹事生非啊,这事情是姐姐告诉我的,是姐姐说的。”
林玉不敢指控锦绣,便猛地看向了萧幻儿。
萧幻儿只是垂目站着,未出声言语,也无法出声言语。
“怎不说话了?”白子卿突然尾音挑高,望着萧幻儿开了口,声音清冽醉人。
白子卿是傻了,萧幻儿能说话才怪,只是他很奇怪地这样问出了口,仿佛萧幻儿会说话似的。
“王爷,若是治好侧王妃的哑疾也不是不可呢。”薛颜竟直直地插了进来。
这话一出,登时所有人都看向了薛颜,除了白子卿。
他一脚踢开了林玉,淡淡地看了一眼李安,便见李安会意地上前,示意侍卫送薛颜先离开。
薛颜回眸,看着萧幻儿欲言又止。
“王爷,玉儿知错了,玉儿岂敢惹事生非啊,是姐姐说的。”
林玉不敢再靠向白子卿,却还想辩解什么,只能低低地哀求着,甚至视线求助地看向锦绣。
“王爷,莫要怪玉儿妹妹了,是锦儿听差了侧王妃妹妹的话,这才。”
锦绣挤着一双清亮的眸,本该熠熠闪烁如星子一般,却多了一丝繁杂的算计,让人心底暗暗升起了厌恶,一如李安此刻,嫌恶地避开了。
白子卿并没有理会锦绣,破天荒的,他没有将锦绣拥入怀中,那个音容笑貌都像极了夏梓言的女子,今日却平白低了萧幻儿一等,不,她本就低了萧幻儿许多。
“王爷。”锦绣扭了扭腰肢,小心翼翼地靠近白子卿身边,步子似冻住了一般,无法移动。
她真地觉得很冷很冷,以往仗着白子卿的宠爱,她轻易地将萧幻儿踩在脚下,只是此刻,却益发地觉得白子卿变幻莫测,反复无常了。
今日,他竟然看也未看她一眼。
心底的怒火被小心的压抑在那双诡异的眸子里,锦绣十分知道分寸,淡淡地选择了旁观。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林玉被两个仆人拉了出去,挣扎着喊叫着。
李安只是冷冷地示意仆人执行家法,心底更是一片冰冷,除了阡陌,再也无法温暖,仿佛夏梓言离开七王府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像原来了。
而林玉,若是挨得过家法,便能够在这七王府继续生存,若是挨不过。
萧幻儿皱了皱眉,似乎对白子卿如今的冷漠有些心疼,以前的白子卿是从来不动家法的,或者说,他会残忍的杀人,对付伤害她的人,却不会拿亲近的人下手!
是不是可以说,白子卿如今,已经不将任何人当成他亲近的人了,他选择将自己孤立起来了!
“呃。”萧幻儿正想着,却被人一把扯住了手腕,生生地要将她的手臂扯下来似的。
锦绣离白子卿最近,却还没瞧清楚,眼前便人影一晃,白子卿拉着萧幻儿进入了内室,留下了冷漠的李安,怔怔的锦绣和大厅外林玉的呼天抢地之声。
李安看着白子卿离开,十分不屑地提醒道:“锦夫人,您还不是七王府的王妃,希望你能清楚自己的身份,千万别因恃宠而骄而将自己毁了去。”
“是!”对于李安的话,锦绣自然不敢反驳的,低低地应着。
李安看着仆人执行完家法,顺带地警告了那些女人一番,莫要惹事生非,将七王府弄得不得安宁,她们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林玉便是一个活生生地好例子。
那些女人,她们从来只能言听计从。面对男权,强权,霸权,她们只能习惯性地遵从。这些道理,她们都懂。只是,她们并不甘心这样的忍受。
“你们的想法,王爷都清楚,但是太过自以为是只会将你们自己推入万劫不复!”
李安淡淡地讽刺着,不过是想夺七王府的正王妃之位嘛,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若真想争,也拿出真正的本事去撼动白子卿啊。
否则,一切都只是枉然。什么勾心斗角,什么明争暗斗,什么阴谋诡计,只是自取灭亡而已!
白子卿从来威严,而此刻的李安,也丝毫地不亚于白子卿呢。
他满脸的讽刺,话里更是满满的寒意,无不是在严厉地警告着那些女人,警告着那些无论是犯过错还是未犯过错的人。
这些话并不是李安要说的,其实是白子卿想说的,而他只是代传!
偌大的大厅外,安静地似乎能够听见空气中气流的紧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