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之意微微后仰了一点,浑身的鸡皮疙瘩冒了起来。
白烨看着洛之意耳后一片的鸡皮疙瘩,好看的丹凤眼微微半眯,眼底闪过不悦之色,嘴角的笑意却越发的大了。
“娘子,时辰不早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呢。我们,歇息吧?”白烨说话的同时眼光看向洛之意的领口。
这道灼热的视线成功的让洛之意跳了起来。
“天色还早,我还有点饿。”说着就往桌上的吃食扑了上去。
白烨看着洛之意迫不及待的样子,身子后仰,双手后撑在床上,笑道:“原来刚才皇上御赐的点心都被你那可恶的丫环吃了啊,你不能这样宠着丫环,不然哪天她就爬到你头上去了。这样吧,明天让你那丫环去荣嬷嬷那儿,学点儿规矩。”
白烨话音刚落,洛之意已经回到了床前,笑得咬牙切齿,“忽然觉得又不饿了。”
“既然不饿了,那我们歇息吧。”白烨说着懒懒的看着洛之意,伸开双手。
洛之意咬着唇,跪坐到床上,看着白烨揶揄的眼神,终是一咬牙,伸手去拉扯他的喜袍。
看着那双颤抖的小手在他胸前忙碌,却半天也没有解开扣子,微微气愤的小脸上通红一片,眼底深藏的哀伤却刺痛了他的眼。
洛之意越是急躁越是解不开那扣子,不禁恼怒起来,却忽然被白烨捉住了忙碌的手。
“娘子是要撕了为夫的衣袍吗?”白烨说着拉下洛之意的手,“还是让为夫来侍候娘子吧。”说着伸手去脱洛之意身上的喜袍。
洛之意看着他的笑脸,那么耀眼,却又捉摸不定。
洞房花烛,对于此时的他们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也一早就说服自己要接受,木已成舟,如何抗拒?可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她还是放不开,心底终究还是不甘、害怕的。
正当她心思不属的时候,身上的外袍已经被白烨退了下来,他轻按她的肩头,将她放倒在床上。
看着床上脸色鲜红欲滴的人,紧闭的双眼看不到她的情绪,但是紧紧抿着的双唇及僵硬紧绷到微微颤抖的身子让他知道,她在害怕,或者说,她不愿意。
白烨眼中冷光滑过,下一刻在她耳边笑道:“放心好了,为夫从来不会强迫女人。”
洛之意听到他略带冷意的声音,张开一双妙目,看着身旁优雅宽衣的白烨,心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迟,总比早好,至少可以能让她多一些心理适应的时间。
她思绪颇多,眼色复杂。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为夫。”白烨脱完衣服躺在洛之意身边,却并不看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忽然说道:“天子赐婚,卿本无奈,非我良人,此心难甘。”
白烨的话音一落,洛之意就坐了起来,惊骇的看着白烨,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晚是你?”
“看来娘子那日还没有醉到不醒人事啊!”
......
原来当日皇上的赐婚圣旨一下,洛之意虽然在爹娘哥哥们面前平静而傲气,但是,离开爹娘哥哥们的视线之后终于还是禁不住悲从中来,回到房间就大哭了一场。
那时候的她只想找人好好的倾述一番,而她要找的人就是醉梦楼的若兮姑娘!
醉梦楼是什么地方,那是京城最大的烟花之地,楼里的姑娘个个天姿国色,是京城里上至皇亲贵胄,下至商贾文士都爱去的地方。而若兮姑娘作为醉梦楼的头牌姑娘,那更是色艺双绝,从十三岁坐上花魁之位后,五年来无人撼动其位。
而洛之意和若兮的相交却是因为一坛传奇佳酿——天若雪!
后来两人成为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洛之意常常女扮男装去醉梦楼找若兮姑娘。
那一天,大哭一场之后的洛之意去了醉梦楼,不想若兮却不在,老鸨子说若兮一早就被京城的赵大官人请去了。
洛之意让老鸨子搬出了若兮珍藏的佳酿,一个人在厢房中自斟自饮,那些平日里在的甘醇美酒那天却全是苦涩的味道。
洛之意越喝越烦闷,却听到下面大厅中一阵喧闹。
锦荷回来回报:“是有一名清倌人今晚拍chū_yè来着。”
“又是一名被逼迫的女子吗?”洛之意有点感同身受的苦涩道。
“走,去看看。”
醉梦楼一楼大厅中人声鼎沸,平时姑娘们表演节目的台子上站着一名身着粉红衣裙的妙龄女子,一张清秀的小脸上,弯眉仿佛笼罩着烟云,双眸似笑非笑,脸上一抹淡淡的哀愁,弱柳扶风的姿态让人心生怜爱。这样一名女子,只是简单的站在台上就能让下面所有的男子涌起保护欲。
“各位大爷,老规矩,价高者就能成为云染姑娘的入幕之宾。”老鸨子的话一说完,下面的各色男人都叫嚣起来。
“秦妈妈,出价吧。”
“大家也看到了,我们云染姑娘这花容月貌,这价嘛,起价五百两。每次加价五十两。”老鸨子的话音一落,大厅安静了一瞬,接着此起彼伏的叫价声响了起来。
“五百两!”
“五百五十两!”
“六百两!”
“六百五十两!”
......
“两千两!”忽然,一个清越好听的声音从二楼的包厢中响起。
整个大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两千两啊!是谁这么大手笔啊,一个晚上两千两!
洛之意也是一惊,不过,很快也就释然了,这醉梦楼不就是销金窟吗?什么样的有钱人没有,这种事醉梦楼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