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锦荷回到了她身边,看着又瘦又黑的锦荷,洛之意眼中一涩,泪意汹涌,两人相拥而泣。
就在两人泪水未干的时候,小六子赶了过來,并且带來了一个天大的消息,皇上为九王爷再次赐婚了,新的九王妃,就是宛平郡主,连若水。
洛之意一怔之后,心中不可遏制的疼痛袭來。
“小姐……”锦荷担忧的看着忽然面色苍白的洛之意,本就沒有止住的泪再次涌了出來。
洛之意看着哭得伤心的锦荷,笑道:“哭什么啊!”
“小姐……”锦荷却紧紧的抱住洛之意:“你心里难受就大声哭出來吧。”
“不,我为什么要哭啊!”
心酸和苦涩在心中翻涌,洛之意笑着抬头,却感觉脸上冰凉一片,用手一抹,全是泪。
她为什么还是会哭,心里为什么还是会难过,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知道了他对自己沒有一点点的情谊,除了利用还是利用,除了恨意还是恨意,可是,现在手上的湿润又代表着什么,心中的疼痛又代表着什么。
不是已经告诉自己要振作吗?不是已经告诉自己要坚强吗。
可是,那压在内心最深处的感情却在这时候提醒着她,她还在乎他,即便是恨着,她也依然还爱着他。
“哈哈哈……”洛之意低笑着转身上了床榻,背对着锦荷躺了下去。
她为什么会这么贱呢?那个人对她的伤害还不够吗?对她的侮辱还不够吗?已经被他伤害成这样了,为什么,现在听到他娶亲的消息,她心中居然还是会痛、会在乎。
洛之意,忘掉吧,幸福的不幸福的,全都忘掉吧。
“小六子,能帮我弄点酒來吗?我好久沒有喝过酒了。”洛之意低哑的声音响起。
锦荷看着洛之意的背影,眼中是深深的担忧,小姐是想要一醉解千愁吗。
面对锦荷伤心又期盼的眼神,小六子点头道:“小六子一定为小姐弄來。”
听着小六子的脚步声渐渐远处,房中只剩下锦荷和洛之意两人了,锦荷轻轻的走到床榻前跪下,想要安慰两句,却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吧。
洛之意的身子轻轻的颤抖起來……
……
皇上的赐婚,果然是最快的,三天后,九王爷再次大婚。
九王府处处张灯结彩又披红妆,连绵的红毯从府门口一路沿着街道向前铺去,锣鼓声、鞭炮声,道喜恭贺声,虽然不如一年前洛之意的婚礼那般的隆重,但是却也差不了哪里去,加上,宛平郡主是从皇宫中出嫁,一路那天家的排场简直和皇帝嫁公主一般模样。
洛之意在下人房中看着外面來來往往忙碌着的丫环下人面上喜气洋洋,偶尔看向下人房的眼神都充满了嘲弄和不屑,洛之意浑不在意的样子,这三天,她已经痛得够了不是吗。
果然她的命运越來越不堪了,她自嘲一笑,正要关上房门,打算躲一下清净,忽然远远的庆叔满脸尴尬的走來:“王妃……”
“庆叔,王妃在前殿。”洛之意微笑着提醒着,庆叔面上露出难色。
“之意现在只是府上的奴婢而已,庆叔就叫我之意吧。”洛之意面上始终带着微微的笑意。
庆叔看着眼前仿佛戴上面具一般的洛之意,心中忽然觉得有点难过:“夫人,前殿人手不够,殿下吩咐,要你去帮忙。”
洛之意一怔,她这个贴身婢女今天终于要做事了吗。
一旁的锦荷已经急了:“庆叔,人手不够我去就好了,让小姐去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锦荷说的庆叔又何曾不知,他也不明白殿下心中是怎么想的,明明心中有王妃,却又要做出这些伤人的事。
洛之意见庆叔面上为难,笑意不变:“我这就过去。”
“小姐……”锦荷拉住洛之意的手臂,面上又急又担心。
“殿下说,夫人的脸最好遮起來,免得吓坏宾客……”
洛之意无所谓的笑笑,让锦荷取來丝绢覆在脸上,只露出一双幽深的明眸。
“锦荷,我什么都沒有了,也沒有什么可失去的了。”连泪水都合着这两天的酒喝了下去,洛之意,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王府前,一匹高大的骏马停在门口,马上的男子一身儒衫,轮廓分明的面孔,清俊而淡然,手中拿着一个盒子,包装精美。
他看着府门口喧闹震天,从王府大开的门往里看去,却看不尽里面深如几许,这如海一般深的王府禁锢着他最爱的女子,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身后跟着的小厮看着自家公子到了门口却不下马,满脸疑惑:“公子难道不打算进去恭贺九王爷大婚吗?”
战悯冷冷一笑,脸上的沧桑更多了一分,却是沉默不言,他真的不想进这扇门,可是心中却又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叫嚣:“去见她,去见她……”
轻叹一声,战悯终是翻身下了马……
那天看到毁容的洛之意之后,他心中再也平静不了,他回來之后又数次进入王府,都沒能单独见上她一面,反而引起了白烨的警觉,他再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慎引來大祸,但是,心中的担忧却日盛一日。
今天,他正大光明的前來,也只是希望能见她一面而已。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从此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大殿中,洛之意站在最靠近新人的圆柱旁边,手中捧着皇上的各种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