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只是个正得宠的妃子,也许大家还会觉得她没有理由这么做,可偏偏她还有一个没能登上太子之位的儿子,于是她会做下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的理由似乎也都顺理成章了。
这样的女人,为了权势地位,居然连自己的丈夫都能狠心暗害,真是毒辣至极,可恶至极!
在场的所有妃子闻言无不胆战心惊,景帝的子嗣单薄,她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老无所依,把一生的富贵荣辱全然寄托在景帝身上,可想而知,一旦景帝晏驾对她们而言将会带来怎样可怕的后果。
这一次蓝淑妃无疑是惹了众怒,瑜嫔第一个站出来,柔弱的身子几乎是制不住颤抖的快步走到蓝淑妃面前,气急败坏道,“淑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上?简直狼心狗肺!”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形成了一边倒的阵仗,齐齐职责蓝淑妃是蛇蝎毒妇,罪该万死!
无关乎天理正义,只因为她们在后宫暗无天日的日子过的久了,突然看到一个一直踩在自己头上的人女人跌倒,完全是出于本能也会出来踩上一脚,就连一向低调行事的陆贤妃都忍不住的“义愤填膺”的站了出来。
“妹妹,这些年陛下一直宠爱于你,对你整个蓝氏一族更是关照有加,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哎!”她的叹息十分沉重,甚至于颇带了几份善意和怜悯。
秦菁把她脸上那种复杂哀痛的表情看在眼睛里,心里也跟着由衷的叹了口气,这个贤良淑妃的贤妃娘娘的啊竟是这样的不可小觑,就这么一叹气的功夫,不仅明道明抢的打压了蓝淑妃,更是不遗余力的要把她的九族之内牵扯进来——
这黑心狠辣的程度,只怕真要讲究起来,蓝淑妃也望尘莫及。
这个女人明摆着就是别有用心!若不是这场戏从头到尾都是她们母女亲手设计的,此刻还真是要被她一口咬死的!
秦苏目光阴测测看着她冷声一笑,讽刺道,“贤妃娘娘,你这口气叹的未免早了些,现在不过就是见着一张纸,你要落井下石也得先听完这纸张的来历才比较稳妥。”
秦茜性子急,见到秦苏公然对自己的母妃冷嘲热讽马上站出来维护道,“三皇姐,再怎么说我母妃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话说?”
“说的就是这个话儿!”秦苏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现在我是你皇姐,你尚且这么没大没小的同我叫嚷,咱们不过彼此彼此罢了!”
“我——”秦茜到底不如她这般口齿伶俐,脸蛋瞬间涨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本宫什么时候落井下石了?”陆贤妃蹙眉,不动声色的把秦茜拉到身后护着,她却并不与秦苏做口舌之争,而是秉承着自己一贯的处事作风,满脸苦涩的转向梁太后道,“太后明鉴,臣妾不过是关心皇上才一时多嘴说了几句话——”
蓝玉华一直站在人后,本来在荣华馆时他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看秦菁倒霉的,此时再见秦苏这样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就瞬间明白过来——
这一切一定都在表妹和姑母的设计之中。
为了多加一把火,他主动上前一步跪在地上给梁太后叩了个头,言辞恳切道,“太后,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请您明察,千万不要中了误信了小人的谗言而冤枉了淑妃娘娘啊!”
这里所谓的小人——自然是指秦菁无疑。
然而此时的梁太后早已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哪里还管他的什么明示暗示,劈头就喷了蓝玉华一脸的口水,怒道,“哀家冤枉她?你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蠢事!”
既然是蓝淑妃有意陷害于她,秦菁对这张起了关键作用的纸条倒是很感兴趣,她慢慢走过去弯身把那纸条捡起来,那就是一般道士作法驱邪时用的符纸,上面用暗红色的特殊染料画着奇奇怪怪的图案,细看之下像是一条毒蛇和蝎子首尾相接做成的一个圈,中间用鬼画符似的的文字写着些什么。
“这中间的——是些文字吗?”秦菁往那纸面上仔细的辨认片刻,还是回头递给梁太后一个询问的眼神。
梁太后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她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没有说话,这使立于她身后的华瑞姑姑拧眉慢慢的往前挪出来两步,神色凝重道,“这上面写着的确可以当做是字,不过长公主不认得也并不奇怪,因为这些并不是普通的文字,而是我们苗族巫师画咒时专用的一些符号。”
华瑞的外祖母是地地道道的苗人女子,并且略通毒理医术,而她外祖父则是个药材商人,当年外出经商路径沼泽之南苗人的聚居地将她带回了云都,后来两人就在吉祥街外开了家医馆度日,在当年也算是小有名气。
蓝淑妃母子觊觎皇位是真,但是以秦菁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她还是断断没有胆量谋害景帝的,如果她只是为了嫁祸自己,完全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周折,动用到苗人的巫术,难道——
是蓝玉衡暗中做了手脚的吗?
秦菁心下一动,下意识的抬眸去看了蓝玉衡一眼,却见对方面色阴沉,似乎比自己还要气恼三分,心里不由的更加疑惑。
这边跪在地上的蓝淑妃和她旁边气势汹汹的秦苏更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蓝淑妃被人押着动弹不得,秦苏忍不住冲上前去一把夺了那张黄纸,怒道,“什么苗文?什么巫术?你们不要危言耸听!”可待到她看清那纸上鬼画符似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