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结束后,付缕送走了最后一批画家,才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脸。
其实她并不需要这么做,只是这些画家,有的都是世界顶级的大师,他们本着对艺术的尊重与狂热不惜千里迢迢来到中国,只是为了能与她一谈艺术的真谛,如此她怎么能不尽地主之宜呢?
“付缕,你今晚去哪里住?我送你。”眼光一直追随着付缕的席定文直到付缕空闲后,才走了上来。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看着她眼底的疲惫,席定文心底一疼,柔声道:“别逞强了,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
不可否认在他温柔的眼神下,轻柔的语言中,她的心底涟漪微荡,但仅仅是快如闪电,她又扬起保护地笑容:“难道你还怕有妖魔鬼怪吃了我不成?”
她的表情都被席定文一览无遗,心更是疼了,暗中叹了口气,脸上故作轻松地笑道:“呵呵,我怕你把妖魔鬼怪吃了。”
说完拉着付缕的手往外走去,语气坚定道:“我送你。”
付缕不着痕迹的抽出了手,席定文只觉手中一空,心中黯然:是谁伤得她如此之深?让她这么防备于人?看到那画后,他的心就一直不能平静,原以为定然是经历了极大的痛苦,生与死的考验后的人才能画出这么有震憾力的画来,没想到这画竟然是她画的!
她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劫难,才能将这么强烈的生存yù_wàng展露得这么震憾人心?
心更痛了,痛得无法呼吸,他只想抓住她的手,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一颗冰冷的心。
这时耳边传来蓝沐风的声音:“席子,你跟缕缕不顺路,还是我送吧。”
席定文眉头一皱,不耐烦道:“你捣什么乱?安妮小姐远道而来,你好歹也算是中国人,去尽地主之谊吧!”
“什么叫好歹是中国人?我一直是中国国籍好么?”蓝沐风气得白了他一眼,才不耐烦道:“她自已能来,还怕回不去么?”
“aaon蓝,我对北京不熟,还是你送我吧。”
此时的安妮恨付缕恨得要死,可是她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怯怯地看着蓝沐风。
“我的车坏了。”蓝沐风冷冷的丢了一句,就向席定文追了去。
“你…。”安妮幽怨地看着这个绝决的背影,狠狠地跺了跺脚,都是付缕这个下贱的女人,要不是她,蓝沐风就算是对她不亲近也没有这么表现明显的!
看着蓝沐风远去的背影,她是又气又怨又爱又恨,可是蓝沐风越是对她不假以辞色却更让她坚定了得到他的决心。
美目渐渐地变得犀利狠戾,她咬牙切齿道:“付缕,不要怪我心狠,怪就怪你挡着我了!”
席定文十分绅士的拉开了车门,让付缕坐了进去,自己则从车头转到了另一边,刚打车门,却看到一道人影窜了过来,一把拉开了后座坐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席定文脸色立刻晴转多云。
“我怎么不能来?我的车坏了,你也把我送回家吧。”蓝沐风理直气壮的回答,神情却得意中划过一丝的狡诈。
席定文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不会自己打车回去么?”
“席子,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么?我对北京并不熟悉,你让我打车回去?万一有人觑觎我的美貌,我怎么办?”
席定文的唇狠狠的抽了抽,讥嘲道:“你以为你是女人么?”
“切,都说你out了?现在的社会是男男最有爱了。”蓝沐风嬉皮笑脸的吐了一句后,对付缕讨好道:“缕缕啊,你千万不要被席子这样的人迷惑了,你看他长得这么老成,思想这么守旧,就跟兵马俑里挖出来的古董一样,你跟着他是毫无情趣可言的!我就不同了,你看我时尚,前沿,兴趣广泛,爱好众多,长得帅气,富可敌国,关键是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陪着你走遍天涯海角,玩遍千山万水,所以你选择我是没错的。”
“滋”席定文脚下一个急刹车,脸色铁青,他坐在那里长长地吸了口气,才制止住一拳打向蓝沐风那张可恶笑脸的冲动感。
蓝沐风得意地坐在那里,斜睨着席宝文。
这时席定文突然展颜一笑,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蓝沐风,看得蓝沐风浑身发冷,不自在道:“看什么看?”
“我看了你半天,发现你的确是时尚,新潮,怪不得你说男男最有爱了,不知道平时你是攻还是受!”席定文一本正经的说完后,才慢悠悠地启动了车。
蓝沐风一愣后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席子不愧为搞政治的,生生的把他往歪了引了。
这丫的心思太狠毒了,居然在付缕面前说他是同性恋!
于是他涎着脸凑向付缕:“缕缕,虽然这世上有好多男男相爱,虽然我也是走在时尚前沿的人,可是我是性以向正常的人,我只爱你。”
付缕皮笑肉不笑道:“我也是。”
“滋”尖锐的刹声在晚上刺耳之极,轮胎与刹车之间闪出了无数的火光,在夜中更是亮得闪花了眼。
席定文不敢置信地看着付缕,他不相信,付缕竟然会爱上蓝沐风!
蓝沐风也是呆了呆,随后眼中闪着复杂的情绪道:“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付缕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悠悠道:“我也只爱我自己。”
“扑哧”席定文忍不住的笑了,他的心一下飞到了天上,开心不已的又加快了油门。
蓝沐风额门一阵黑线,这个付缕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