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不是说只会有地域上的差别么?这会儿听来,怎么也有时光上的差异呢?十年之前……天呐,那现在她的女儿是不是已经十岁了?!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一阵暗自抓狂,蓝澈转向刚才被称作商将军的男子:“请问,现在是南辰几年,什么年号?”
骑在马背上的商于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回答道:“南辰永定九年,怎么,姑娘不是南辰人么?”
永定……九年。蓝澈呼出一口气,哦,时光幸好没有错到十年之上!她走的时候,正是南辰永定五年夏,那就是已经过去四年了?
那小女儿岂不是已经四岁了?她是不是已经学会叫“父皇”了?
想起陆寒夜,蓝澈有些郁闷:她又比陆寒夜小了四岁?
哦,也不对,现代里她的年龄本来就大一些,如今正是二十五岁亭亭玉立的姑娘,而此时算算陆寒夜也有三十一岁了,这样看来,竟然还是之前赫连澈和陆寒夜的年龄差距,好像时光故意停滞似的。
蓝澈正在出神,马背上的商于炎喊了她一声:“姑娘?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走了。你若真的是南辰百姓想回家的话,我们倒可以帮你一把,我们是南辰皇帝手下的士兵。”
蓝澈这才回过神儿来,仰头看着商于炎:“你说你是南辰皇帝手下的士兵?那你见过陆寒夜?他现在怎么样了?”
赫连澈问得关心而急切,这让商于炎看得纳闷儿,也不知这个奇怪的女子心里想的什么,她会不会是敌国的奸细?
蓝澈却是紧追着问:“那你现在是正在出征还是即将回京复命啊?你要是回听月城的话,我跟你一起走!”
商于炎警惕着:“我们要回营,而营地,就在前方五里之处。”商于炎试探着。
“唉,那样的话,显然要停留一阵子了。那就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听月城吧。”蓝澈失望地。
骑在马背上的商于炎摇摇头:看这女子痴迷惆怅的样子,不像是什么敌国奸细,反而更像是为情所困的女子。自从四年前南辰皇后赫连澈死于早产血崩之后,南辰皇帝痛苦至极,四年里都没有再立后,这对陆寒夜来说是一种难以逾越的伤痛,对于天下爱慕陆寒夜的女子倒是曙光乍现了。
陆寒夜与赫连澈之前是情比金坚,无可动摇,现在再怎么深情她也耐不住阴阳相隔吧?如今又见赫连澈走的时候只留下一个公主,天下女子都不信陆寒夜不为南辰江山考虑,怎么着也得讲究个后继有人吧?
于是那些大大小小不论江湖还是朝中的女子,听闻她们没事儿就替阎王爷念叨上一句的赫连澈终于死了,简直是心中狂喜,一个个觉得自己的春天终于要来了位面之蛮荒!
冲冲冲!
商于炎看着蓝澈的背影摇摇头,看着挺精爽的一个女孩子,又要做那飞蛾扑火之事了。别人不知道,他商于炎多多少少还是知晓一些,陆寒夜没有赫连澈这么些年,分分秒秒,从未忘却。
蓝澈走了没多久,却发现一个惶恐的事实:她到了这里依然不能顺畅地驾驭她的内功!
换个比较悲观的想法,她……是不是没有武功了?内力尽失了?
那她独步天下的蝶颤可该如何展示?没有了武功……天呐,她是不是一年都走不到南辰了?并且路上随便出来个什么猛兽或者土匪之流,她是不是只有束手待擒的份儿了?
想到这里,蓝澈猛地打了个冷战,怎么办,天,她这个样子走在偏僻的地域里,是十分危险的。
不行,蓝澈当机立断:得马上回去,去找刚才那个骑在马上的男人,那个人说了是南辰皇帝手下的士兵,说不定真的会帮到她。
想到这里,蓝澈转身便追,只是如今普通行走的蓝澈自然是追不上骑着良驹的士兵,只记得大概是五六里之外,跟着马蹄印一步步走得艰辛,渐渐地,蓝澈气喘吁吁。
走到三四里的时候,马蹄印忽然间断了,蓝澈郁闷地看着周围的沙土,实在是懊恼:原来是风过沙平了,那位统领怎么把军营建在沙土包围着的地域之中?如今没了内力不能远听不能腾飞的,这可让她怎么找?
“姑娘,这里荒芜无人的,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声音传来,听着颇为熟悉,蓝澈激动地回过身子,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这位大侠是……”蓝澈很是失望,却也笑眯眯地,语调呈微微的询问上扬式儿。现在是没有武功的人,她怎能不装出一副小白兔的模样。
那张面孔长相不能算作帅气英俊,但却给人一种苍凉不凡的深邃感。听蓝澈如此问话,那人脸上略略浮现出一种失望。
“原来不是。”暗暗地道了这么一句,那男子便抱拳准备闪人。只是在转身的刹那,男子迅速出手,转眼就要袭击到蓝澈的后脖颈。
“前面的可是魏大侠?”一个遥遥的声音传来,男子一顿,迅速收手。
来人看上去像是宫廷侍卫的样子,给魏大侠见过礼之后,看了蓝澈一眼,问道:“这位姑娘是魏大侠的朋友么?魏大侠要是不放心朋友的安全的话,可以一并带去见我们主子。”
被来人称作魏大侠的男子微微一怔,看着蓝澈略做一番思索,便同意了来人的建议。
蓝澈刚才也感觉到了眼前这个魏大侠的杀意,想来是自己撞到了他的什么隐秘之事?暗叹倒霉之余,却不敢不同意,只好跟着两个莫名其妙的人离去。
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