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还不到中午,赫连澈环视一番,那里的确是一片荒凉的坟茔。
“我怎么觉得像是被坑到了。”赫连澈绕着走了片刻,显然有些泄气。
是该泄气,因为这里杂草丛生,间或着几株歪歪斜斜的灌木,就连大树都是要死不死地枯萎着,除了几只蟋蟀的叫声之外,这里真是安静极了。
哪里像是有酝酿着巨大阴谋的样子。
赫连澈看向离之的时候,离之却是正微闭双目一动不动地,他显然是在倾听着。
“赫连澈,东北方向十里之处处好像有动静。”离之很是认真地:“步伐整齐有致,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
赫连澈惊讶地盯着离之,心中大惊,十里之外他都明了,自己修炼古月心法,现在最多也就三四里的样子,继而也就想到天渊老人的心法跟自己相通,离之能够这般觉察,也是合情合理的。
看來自己以后真得拜访一下那个老头儿,让他亲自给自己指导一番。
“八成又是北辰二公主的势力。”赫连澈眼睛一转,想到一个主意:“诺,这样,我们干脆就來个借刀杀人。”
离之不动声色地等着看赫连澈的借刀杀人。
伏在地面听了许久,赫连澈微微变了声腔,朝着一个方向试探地压低嗓音:“驸马,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父皇说韩蝶衣临死前所说的什么‘双鱼机关’的解法,必然不是虚妄之言,这一次听探子说西楚雨妃已经到达这一片坟茔附近,说不准就跟这里有关系。”
赫连澈话音一落,立即打媚眼儿给离之,暗示他配合,离之无语扶额,觉得委实荒诞。
若是这种过家家般的计谋都能把雨美儿引出來,那他离之以前做的都可以算是故弄玄虚了。
却不想片刻之后,就在那一群士兵就要到來之际,地下某一处真的出现了动静,继而,在赫连澈的目瞪口呆中,一棵杂草掩映的古树旁边,竟然真的有一位妩媚饱满的中年美妇笑盈盈地出现了。
一时间,离之迅速抽身立在赫连澈身前护着她,同时心中也感叹连连:女人的思维方式果然还得女人來猜,他搞不懂,他服了。
这个时候,那一批士兵也真的到來,还真的是北辰士兵,只见他们堪堪地站在赫连澈身后,迷茫地看着眼前这阵势不敢动了。
雨美儿看了这阵势果然不疑有他,她终于转着媚眼看向赫连澈:“刚才是你在说话,称他为驸马,那么你便是北辰国公主。”
幸好雨美儿沒有见过赫连澈,赫连澈也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把她给引出來了,这下很是有些侥幸感,挺了挺胸脯,赫连澈坦然言道:“是与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管那么多作甚,等我见了西楚皇帝自然会亮明身份。”
赫连澈还真是大言不惭,张口就來,脸色一绿,离之猛地憋出一阵内伤。
雨美儿自然是不高兴了:“西楚皇帝,你以为那个胸无大志只知道寻欢作乐的老头子能给你谈些什么,真是笑话,实话告诉你吧,西楚政权现在掌控在我手里,你们北辰有什么条件可以拿來和西楚谈判的,不妨现在跟我提一提。”
未等赫连澈回答,此时的离之倒是明显感了兴趣,只见他迈两步走上去,面色冷冽:“我想雨妃娘娘是对我们口中‘双鱼机关’的解法感兴趣吧,既然如此,我们倒还真的可以做一笔交易。”
雨美儿打量离之一番,也就娇俏挑眉:“果然冷面公子是俊秀倜傥,风雅无双,怪不得北辰二公主非要招了你,就连我都看得心疼兮兮呢?聪明人,什么交易你说來看看吧。”
离之眼底浅笑,脸上寒冽得不动声色:“帮我除去北辰大驸马的势力,不论你是借助西楚朝廷之手,还是你暗中的江湖势力,总之,我的要求是事成之后不能跟我二驸马有任何牵连。”
赫连澈惊讶地看向离之。
这时候,几个人身后的那一批北辰士兵倒是有些发懵,那个中年女子是什么人,怎么闷着头朝一个小白脸儿一个劲儿地叫“冷面公子”呢?他们的驸马大人韩冥,此时正在北辰国驸马府啊。
这群人的确是北辰势力,但跟追杀赫连澈的那一批明显不一样,他们就是韩冥那天派來打探赫连澈行踪的侍卫,紧急情况下还可以起到保护赫连澈的作用。
此时这群人一看双方那莫名其妙的交易竟然有利于他们主子,去打压北辰大驸马的势力,也就互相递了个眼色,不吭声了,准备静观其变。
雨美儿一听,快速盘算一番,双目流转中人也笑得灿烂:“好,够坦诚,那么便随我下去,我还真的遇到了‘双鱼机关’,急求破解。”
“你们就在这里守卫,不准再有别的势力进來打扰。”赫连澈狐假虎威地朝着身后的卫兵吩咐,领头的卫兵略一沉思,也就点头应诺了。
赫连澈心中小鼓阵阵,暗自琢磨:就那么随口一说,竟然真的撞上了,但是谁会解那个‘双鱼机关’啊!天知道她见都沒有见识过。
转眼看到雨美儿似笑非笑的样子,赫连澈挺直了脊背壮了壮胆儿:管她呢?先进去再说,此时此刻她已经十分确定云若初和藤萝就被困在这里了。
关于这座古墓有什么谜团,作为藏玉阁曾经的首领,离之更是好奇,于是也就沒有多费口舌,便跟着进去了。
进入古墓的机关就在古树的树洞之中,那干涸寂寥的古树,看样子像是在这里守护了好多年。
悠长黑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