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的天气,怎么就这般阴冷寒凉,陆寒夜手握书卷,孤独地坐在上书房,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明黄色的衣袍上也被镀上了一层橙红色光芒。
这时候,杨如意一身华彩,头绾金钗,笑嘻嘻地蹦到陆寒夜身边转了一圈儿:“怎么样,好看么。”
“不若白色。”陆寒夜淡淡地,目光穿过她看向很远的地方。
杨如意不高兴了:“还不若蓝色呢?陆寒夜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是南辰皇帝了就惜字如金,每一次给我说话都不超过四个字。”
陆寒夜却是熟视无睹地起身,迈过杨如意的影子,走向他的寝宫去,剩下杨如意一个人气得一蹦多高,可就是无可奈何:南辰延宗陆寒夜,他整治她的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不理不睬,哎哟,这可要了杨如意的老命了。
“哼,我就知道,赫连澈那厮要是再不回來,陆寒夜非要把自己给憋死……啊呸呸,我怎么又忘记皇宫中的禁忌了,是憋疯。”杨如意唧唧歪歪一大堆,看着那一抹明黄终于消失不见,她颓然落座。
她现在已经是南辰延宗陆寒夜的妃:“什么狗屁妃子,闷得发慌,还不如飞走离开,把赫连澈给他逮回來呢?”想到这里杨如意终于兴奋地拍拍手,仿佛找到了又一个临时信仰一般,一阵风般回宫换了她最喜欢的白色简单装束:“帮人帮到底,江山美人,陆寒夜,你等着吧。”……
赫连澈坐在“凤坞”的书房里,认真地翻着一卷卷的古书籍,她想要找到有关的记载,像她这般情况的体内存在两个灵魂的例子,然而两天过去了,她一无所获。
“真正赫连澈那一抹灵魂啊!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啊!啊!你不会非要给韩冥那啥一次吧,唔,不行,那样的话我打死都不会让你如愿的。”阿澈兀自嘀嘀咕咕着,还鼓着小脸儿摇头。
兰润这两天却是开心地在“凤坞”里來回走着看着,这样的大住处大手笔实在是赏心悦目。
一时间也理不出个头绪,赫连澈揉揉发酸的眼,走出书房向远远的南方眺望,陆寒夜他现在怎样了,已经一个月过去了,南辰的时局如何了,她这一路上一直刻意避开南辰的消息,现在,她是不是该主动问问了。
北辰这段时间也不太平,韩冥自从前天把它们送过來之后,也只來探望过一次,还是匆匆忙忙得立即又走了,这样也好,赫连澈乐得自在。
“兰润,陪我去哪里溜达溜达听听新闻啊!”七绝坊中弟子尽在繁华柳巷茶馆酒楼,赫连澈想了一想,还是换了一身男子装束,描粗了眉,一身浅紫色衣衫显得竟是面净齿皓。
兰润应声而來,看到赫连澈的样子惊讶得笑倒在地,赫连澈看他笑得脸色红润,像极了一个秀美的女子,眼珠儿一转,一个主意从脑海里出溜儿出來,她按着兰润按照自己的设想换了装。
半个时辰过去之后,一位飒爽紫衣美少年,和一位白皙娇弱的粉衣“美娇娘”翩翩出门了。
“兰润,你怎么不说话。”赫连澈戳戳身旁的“美娇娘”,笑得不怀好意。
“哼。”兰润瞥了阿澈一眼,靠,赫连澈惊呆住了,那一眼的风情,比她和杨如意都女人多了。
“你绝对是投错了胎的。”赫连澈笑得唧唧歪歪,还伸手捏着兰润“胸前”的小辫子:“瞧瞧,我给你梳妆的时候你连反抗都沒有,你完全就是喜欢做一个女人嘛。”
兰润白皙的脸庞微微一红,竟是沒有否认,于是阿澈继续调侃着往闹市走去。
一间别致的茶楼里,茶汤沏得晶莹透亮,赫连澈搓搓手捧着香茗,耳朵便支得尖尖,她要扑捉跟南辰有关的任何信息。
然而南辰的信息还沒有听到,娇媚的笑声却破风而來:“小二,上一壶你们店里的招牌茶。”
赫连澈一口茶差点儿喷出來,左躲右闪她为避开七绝坊的姐妹,却一出门就碰到雨美儿。
看來雨美儿精神已经恢复正常了,可她怎么到丹凤城了。
然而这个茶肆已经不能再呆了,碰一碰兰润,赫连澈递给他一个眼色示意要走,却不料刚走出茶肆几步,僻静的小巷里,已经有人提住了赫连澈的后衣襟,笑得讥讽:“这位小生生得好生俊俏,看着真像我那苦命的孩儿。”
赫连澈只好悻悻然回头,朝着雨美儿咧出一个惨兮兮的笑容:“雨前辈,好久不见啊!嘿嘿嘿。”
赫连澈干笑着,猛然抓住兰润的胳膊就要飞奔,然而兰润终究还是不会武功拖累了赫连澈,几下子两人就又被雨美儿劫持卡住了。
“小伙儿,伸出胳膊给姑姑看看。”雨美儿一手卡着赫连澈,一手拦着兰润不依不饶。
“人家是个姑娘,哪里会是您家公子呢雨前辈。”赫连澈连忙解释。
“长得再为清秀,也是胸无二两肉,喉结一点点,他能是哪家姑娘。”雨美儿说着已经撸起兰润的袖子,只看了一眼,雨美儿竟然真的怔住了。
赫连澈绝对不会相信兰润就真的这么巧的是雨美儿的孩子,但是当她真的随着雨美儿激动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赫连澈也被彻底震惊了。
靠,兰润的左臂上,分明有一朵七瓣花的印记。
要不要这么狗血啊!自己随便碰到的一个小乞丐,他就真的是雨美儿的孩子,。
“咳咳……”赫连澈咳嗽几声以引起悲喜交集的雨美儿的注意:“那啥,雨前辈,咱们这样子是不是太草率了,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