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硬的手掌上不带一丝温度,高大的身躯更是冰冷无情,他立在赫连澈面前抓着她的手腕,如同一座坚固的铁塔,环绕得阿澈滋生出一种绝望感。
他是韩冥,重伤速愈,登基为皇,如今已是北辰一国之主的韩冥。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陆寒夜。”阿澈连忙想要掰开钳在她手腕儿上的手掌,却是纹丝不动。
“澈儿,我说过,我再也不会放弃你,而这一次,我也决不会放手。”韩冥已经是铁了心地,话音刚落便迅速点了赫连澈的-穴-道,抱起她便消失在了无尽的夜色,消失在了这个喧闹的夜晚。
那边儿,陆寒夜终于摆脱周围拥挤的人群,一下子腾飞到一颗大树上,穷尽目力地搜寻着人群中那个娇小的身影,可是,却一无所获。
赫连澈就这样被韩冥带走,带到了北辰皇宫的深处。
“韩冥,你卑鄙,你这样做,跟陆寒夜的光明坦荡比起來,简直差太远了。”阿澈一被解开-穴-道,便强势地骂了韩冥几句:“你忘记了,他前几日才费尽心思地救了你的命。”
快速地说完这些话,阿澈已经是气喘吁吁,靠,那不争气的真正赫连澈的一抹幽魂,已经是在胸前游荡不安。
韩冥果然注意到赫连澈脸上挣扎的样子,他已经换下了那一身玄色衣衫,明黄色的便衣彰显得他气度非凡,但是他还是很小心翼翼地亲自给赫连澈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声音沙哑:“澈儿,这是你第一次用这种语气给我说话,喝点水平静一下吧,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陆寒夜了。”
阿澈正在拼尽全力跟胸前那一抹魂魄作抗衡,她在挣扎,她必须要骂韩冥一番才能发泄心中的淤积,可是,好像沒有多大作用。
韩冥见赫连澈脸上忽明忽暗的表情,心中起疑,不仅靠近她一点关切地问道:“澈儿,你这是怎么了。”他怀疑的是赫连澈体内中的北辰秘毒,他还沒有召唤,怎么她就有了毒发的迹象。
情急之中韩冥一把握住赫连澈的双肩,让她清醒地看着自己:“澈儿,你体内的毒被谁试着解过,沒有解除彻底么,为什么它还沒有被召唤,就已经将你折磨成这个样子。”
韩冥对赫连澈的真关切,却暴露了那北辰秘毒真的跟韩冥有关,赫连澈听到这里,终于压制下那一抹魂魄的冲动,她脸色悲凉,言语迟缓而凝重:“韩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给我中下那北辰秘毒。”
韩冥见此事已经说穿,也不想再做隐瞒,他缓缓地抱着赫连澈的身子让她的眼眸尽量跟自己平齐,他深深地看尽赫连澈的眼眸中:“澈儿,我自然舍不得害你,我只是想要你留在我身边,你知道的,我怕陆寒夜将你带走。”
“你已经主动抛弃过我,你已经主动将我送到陆寒夜手中一次了。”赫连澈的话语里涌现出无尽悲哀:“你就沒有想过,我赫连澈若是死了,我的魂魄会不会安宁而去。”
这话,阿澈她是替真正的赫连澈说的,但是真正赫连澈是否会这样想,阿澈就不得而知了,就像片刻之后韩冥有要事要离开,将赫连澈紧紧地关闭在这座宫殿之后,一个人的时候,那一抹淡蓝色的魂魄从胸前氤氲而出,竟然是带着满足的笑意的。
“我沒看花眼吧,赫连澈,你还在笑,。”阿澈惊讶得只想來一句抑扬顿挫的“我靠。”了。
然而那一抹魂魄却真的在笑,笑了许久之后,她袅袅坐下,把玩着韩冥刚才喝过水的杯子:“知道么,韩冥他只是怕我离开他,并不是要害我。”
阿澈几乎暴走了,靠,这个“赫连澈”要不要这么痴情,不,是痴傻。
“你还能再沒出息点儿么。”阿澈终于憋不住了:“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跟陆寒夜三番五次地闹误会。”
一提到陆寒夜,那一抹魂魄倒是幽幽地叹了口气:“他倒真是个完美的男人,可惜我心中先有了韩冥,阿澈,因为韩冥而屡屡让你伤害陆寒夜,我也很抱歉,可我这一缕魂魄就是为了看到韩冥而存在,不然,还有什么意义。”
阿澈听得直摇头:“亲,你可以赶紧消散离开我啊!我照样可以顶着‘赫连澈’的名字,活得很有意义。”
魂魄也摇头:“阿澈,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说白了,我这一缕魂魄就是个怨念,这痴念不解开,我自己也得不到转世重生的自由,你知道的,我就是放不下。”
阿澈听了真想立即掐死那一缕魂魄幻化的“赫连澈”。
“那你原來答应我的,四皇相聚的那一天会有奇迹发生,还算不算数。”阿澈沮丧之余,只好抓着这一丝希望。
“这个啊!其实我也说不准,你心中也应该知道的,不过无论如何,你还是试一试吧,我也会努力的。”淡蓝色的魂魄说完,不管阿澈的目瞪口呆,一抹淡烟便消失不见了,白色古玉也随即消失。
阿澈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神天爷爷的,她现在真想去什么和尚道士庙里抓來一堆黄色咒符什么的,驱驱鬼。
望着空荡荡的大殿,里面空间虽大,外面却是层层守卫严密防护,阿澈长叹一声,在心中对陆寒夜又多了一句“对不起”。
虽然这一次她并不是主动逃走、不是故意的,可这上天究竟是怎么了,非要让她一次又一次地辜负他、伤害他。
不过,十一月十五那一天的天地大祭拜,她还是一定要设法参加的,到时候要是韩冥不让,她就以死相逼。
这样一想,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