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深更半夜出现在此处真是为了关心她,那为何在北虞明浩表露痕迹的时候他反倒沒有任何表情,此时此刻越想越乱,余馨月索性不想,趁着两人斗法还未曾伤及到她之时她便借着这点时光努力将体内的异动解决。
余馨月未想到的是,两人刚刚斗法之时在自己体内残留的痕迹会抵消掉紫云草的药力,更未曾想到自己被叶凌风废掉的丹田经过剧烈碰撞竟然还能得到恢复,惊讶溢满心间,泼墨似的睫毛长长的扫过脸颊带來一阵律动,风轻拍双颊,凌空传來的打斗声令的她身心一颤,剪水秋眸中露出异样的光彩直直地投向不死不休的两人。
“你们两个闹够了沒有,要打出去打,别在我面前生事。”
余馨月只觉得胸腔内郁积了一团火,快要将她整个人燃尽,不知为何看到他们,她心就堵得慌。
“你先停手。”说话的是叶凌风,他修长的十指紧拽着余馨月的衣袖不放,仿佛视余馨月于玩偶,玩弄于股掌之间不过是轻而易举地事情,耀眼的黑瞳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如暗暗黑夜中的冥火美绝人寰。
“一起收手。”妖异的赤眸中带着一丝戏谑,北虞明浩好笑地望着他却沒有一丝收手的行为。
闻此叶凌风嘴角泛起一丝浅笑,荡漾在人的心间却如寒冬腊月里的冰雕更为寒冷,玉石砌筑的手掌不动声色地划开一个弧度,炽热的气息贴上了余馨月的藕臂膀:“嘶嘶”的温度令她的唇舌紧咬,杏目圆瞪于他。
她分明从他黑白分明的眸中望到了一丝警告,诧异之余右臂上又覆上一缕阴冷,不必回头也知身后有一双同样的眼眸盯着她。
她,余馨月前世是造什么孽了,怎么今日会沦为两人斗法的工具,她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一咬牙原本阻挡着外力的内息尽数收回,任由两股相斥的力量在体内交织纵横。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有连绵不断的气息涌入丹田,无数次组建与破坏令的膨胀的经脉再次受挫,剧烈的疼痛一波又一波的传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感她到是彻彻底底承受了一次。
强忍住想晕阙的**,余馨月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子,目光尤为冰冷:“别让我说第二次,要打出去打。”
几乎是积蓄全身力量吼出來的,身边寂静无声便是外头的蛙鸣鸟叫声都减弱不少,余馨月只觉得喉咙口一甜,一口血液便顺着菱唇喷吐了出來,感受到身边内力的退却,一抹苦笑浮上唇角,久久未散。
叶凌风掩住眸中的关切,语气平淡:“你沒事吧。”
北虞明浩接口道:“她当然有事,要不是你她怎么会受此重创,要不是你,你觉得她会饱受木石散之苦吗?”
“什么。”叶凌风听闻噩耗,心中猛的一惊,拽住她衣袖的手不由一松,北虞明浩便有机可乘将虚弱之至的她拥入怀中。
自责,心中涌现的竟然是自责,叶凌风忙里忙外,竟然把她身上所带的毒给忘了,简直是该死,不过望着她被别人拥入怀中,心如火焚般疼痛,妒忌冲昏头脑之时他也顾不上许多了。
“余馨月,无论如何我不准你跟他有丝毫接触。”
霸道的话语令的她唇角的苦意更深,纤纤细手不免环上北虞明浩的肩膀,眸中的柔情似水掩盖了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之前…我有说过他不会放任我不管的。”她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柔荑不由加重了力道:“而那个他就是北虞明浩。”
她的话对于叶凌风而言,无非是晴天霹雳,他不是沒想过她与他的关系,只不过她的亲口确认却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此刻看着她与他调笑,她却与自己置气,叶凌风竟然有一种想将北虞明浩当场灭口的冲动。
无奈,她竟然会做这样的选择,藏于袖口中的手捏紧,须臾叶凌风道:“既然如此,那就祝你幸福。”
云淡风轻的话从他的薄唇中飘出,沒夹杂一丝情感却令她宛若掉到冰窖中,骨骸中疼痛比之刚才更加重了分。
回眸,她与他四目相对,彼此深深地望了对方一眼,一个暗沉如开在悬崖峭壁上的格桑花,绝望且绝情;一个炙热如戈壁滩上风光无限的胡杨,淡然却抑郁。
“那么后会无期。”她可以察觉到他的目光中沒有她,本來准备好的话说出口却变了味,千般不舍却在关键时刻还是要分开,她不得不叹自己蠢笨如猪狗,不配拥有这份感情。
况且他的身边从來不缺人照顾不是吗?余馨月你真是蠢的可以,竟然还相信自己能改变他的初衷,竟然还幻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是日子过的太过安逸令她忘却了骨子中隐埋的祸根呢?还是无意识的她已经习惯了由他的陪伴呢。
无论如何,该散的还是要散的,纵然有多么不舍,她依旧逼着自己与他对视,说出了那样的话。
他紧抿双唇,并无言语,只是袖中紧握的拳里早已流出一串汗珠,旋身而出,并无任何留恋。
月下孤寂的背影却令的她眼中一片氤氲,注视着他的离去却并未发现被自己利用的北虞明浩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浅浅的却深入人心。
“北虞明浩,刚才的话就当我沒说,你不要放在心上。”良久,她才收回远眺的目光,手无力地从他的肩膀上滑下,正欲脱离他的怀中却还是躲不过他的一声戏谑。
“娘子刚才说什么,为夫听的不是很清楚。”他紧紧地将余馨月搂入怀中,将俊颜深埋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