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竹叶霜冷。好巧不巧,狂风怒啸,大雨倾盆,沿路走来,一派萧条落幕的景象。一行人行走在崎岖山路,靴子踏在凋零的树叶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前头抱着女子的人却宛若未闻,蹙眉间加快了脚步。
也许,他该寻个落脚处。可这荒山野岭哪来的什么人烟,别说是大夫了,就连个茅草屋也是遍寻不得。不由地积攒在心中的怒火眨眼喷出,说话的口气中也带着份火辣。“叶凌风你还跟着我们做什么,你这个武功盖世的大将军不该回京复命去寻安乐窝么,怎么有闲情陪着我们淋雨?嗯?”
要不是为了怀中的她,他早就不顾礼数先将叶凌风制服了。反正他们师出同门,自己武艺从不比他差。可却没想到他却赢得了赫赫威名和无上的权力,自己沦为他人的踏脚板,宿命的多纠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闻之他稍稍抬起头,雨水打湿了梳理的一丝不苟的长发,那张刀削的分明的俊脸不带表情,便是语气都是冷冷的,没有温度可言。“本该保护她的是我,可是我却失了那份保护她的心。即便如此,我的妻子我也不许你来碰!”
“笑话!”北虞明浩停下脚步,搂着她的头往怀里靠了靠,面上嘲讽依旧。“当初是你要放弃的,当初也是你说要跟她断绝关系的。现在这又算什么?旧情复燃,还是那微不足道的怜悯?”
叶凌风面色依旧淡淡地,语气仍旧犀利:“总之我们的感情不是你一个外人可以妄加揣测的。北虞明浩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北虞明浩气短:“你……叶凌风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你除了害她还会做什么?”
叶凌风靠近一步,手不由触到了腰佩的剑柄,宛若下一刻剑要出鞘夺取了北虞明浩的命。“总比你好,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在做什么,你是利用她的美貌好来迷惑你那个好色的大哥吧!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你休想。”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了,墨昕依依不舍地望了面色苍白的余馨月,淡淡道:“我去前面探路。”也许自己不敢跟他们一般见识,可为何自己也会记挂上那个嫣然一笑的女子。不是说墨家的男子皆薄情的么,那么此刻心中念的又是谁?
“我陪你一起去。”说着北虞明浩抱紧了余馨月正欲离开却被叶凌风拦住了。
“把她交给我。”叶凌风见北虞明浩未动,便继续说道:“你带着她会不方便。”况且他只要想到余馨月呆在其他男人的怀里,心就会莫名的烦躁。
“不给。”北虞明浩转身就走,这次拦下他的不是人,还是一柄饮尽无数冤魂的剑,剑尖泛着寒光即便大雨转瞬即落也不改初衷。“把人留下。”语气中的笃定他是听得出的。
可就是这样北虞明浩依然面不改色地直视他,面上的不屑换成了轻蔑。叶凌风有剑南道他就没有么,手碰触到腰下几分处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抓住了宽厚的袖子。
“算了,北虞大哥你还是把姐姐交给他吧。时间不多了。”墨昕摇头,可怜佳人沦落风雨中,这两家伙却还势同水火定要胜负,难道在他们眼里她的命还没有他们俩的面子重要吗?
被墨昕一扯,北虞明浩好胜的心也冷却了。依言将余馨月交到叶凌风怀里,面色悻悻,放下狠话:“敢把她弄丢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旋即一甩袖子,三两步便跟着墨昕出去了。也许墨昕说得对,与其浪费精力跟他吵架,还不如趁早寻个落脚处!
而他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眉却未曾舒展。她是自己害的,这点北虞明浩没说错。心口泛起的疼痛并不比她承受的少,可总比对着虚空妄想的好,至少思念了许久的人现在还在他的身边,还在他的怀里!
犹记得她执剑气冲冲地站立在自己面前,口口声声说要取自己的命给她一族报仇。也记得那夜她说的绝情话,字字不比战场上的夺命剑差,准确无误伤心伤肺,最讶异的是她竟然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她难道不知孤军奋战是最累的吗,更何况还是身为一个女子!
这样的她,柔弱却不娇纵;平淡却不失婉约,没有醒来时的质问,没有无休止的吵闹,只有雨声伴着他,滴滴答答滴落在颈间,划上她的艳若桃李的脸,只有胸口那传来的时不时的碰撞,让他感知她在依赖他,她还需要他,他还是她心头的良人。这样他就欣慰了。
暴雨下了一夜,他也抱了她一夜。双手酸疼不已可却比不上心中的担忧。这样下去何时才是头,他可没忘记她还是个体弱的女子啊!
好在老天没有为难她,墨昕跟北虞明浩的寻找没有白费,在走了快十几里的山路时总算找到了废弃在外的一个宅院。北虞明浩不放心她,旋即托墨昕告诉叶凌风,他得出去寻个大夫。
房子因年久失修被荒弃了,雨水顺着悬梁上的缺口滴滴答答落在摇摇欲坠的床板上。湿冷的屋子,吱呀的床,还有她浑身湿透的衣衫无不牵动着他的心,他正欲寻个地方点燃篝火取取暖,却被她拉住了手。“不要走。”
那点点呢喃声驱散了积攒在胸口的抑郁跟疲惫,他眉头舒展了下,仔细将她发髻上缠绕的发带解下。盯着她的胸口看了许久,还是咬咬牙将她湿透的衣衫解开了。
光滑圆润的身子,胸口起伏不定,呼吸声略微却勾动了双峰的耸动,他拨弄着锦带,女子独特的芳香钻入鼻中,令他念念不忘。修长的手探入衣囊中,细腻的触感牵动着心弦,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