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瞧完这一出戏,二丈摸不着头脑。正欲上前询问路人,却见季风傲走过来拉她进了房间。
“怎么了?”,依依疑惑。季风傲的脸色不大好。
“你也看到了,他们几人的身世与命运是瞧不透彻的。”,季风傲冷声道。
“所以呢?”
“所以”,季风傲抬眸看着她,“你不可以再与他们来往。”
依依皱了皱眉,“我与他们本就不熟,你多虑了。”
季风傲听闻缓和了脸色。
“不过我倒很想知道,他们几个人是怎么回事。几个人武功高强,身手非凡,又遭人偷袭,想必里面大有文章。”
“你乖乖的呆着不许乱来,这件事我可以以后告诉你,但是现在不行。你见着他们要绕道走,明白么?”
“什么?绕道走?不至于吧?那天同他们喝酒倒还挺尽兴的,看起来也不是亡命之徒,你为何要处处提防?”,依依疑惑问道,脑海里浮现墨子梵背对众人说“她可能还活着”的时候,那人飘渺的姿态如一痕冷月,唯独面容痛到极处微微扭曲,他闭上双眸叹息,忧伤的气息铺天漫地而来,让倚在木栏旁的依依怔住。
她就在这般寂静中凝望着他。
而后他们擦肩而过。
那一刻,心底的滋味亦如打翻的五味瓶,她一时间也品不出其中缘由。
心底某处被深深的震撼。依依微皱柳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破胸腔而出,只是她迷茫,这种感觉是没来由的。
季风傲瞧她走神,便轻轻敲了敲桌子,依依回过神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一愣,“什么?”
依依低头,“我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但是我看得出来,墨子梵为人很好。”
季风傲眉头一紧,连忙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依依,有些事情很复杂,就不要去想了。谁也无法操纵别人的命运,谁也不能改写历史,我们要做的,就是安静的走完该走的每一步。”
依依讶然的抬眸对上季风傲的目光,半晌后笑了笑,“你怎么突然多愁善感了?”
季风傲收回手自顾自的轻笑,“因为有些事情,我也控制不了。”
他说着,眯着眼瞄向了窗外。
那里阳光穿梭,漫山樱花落雨般飞扬,迷乱了前世今生,颠倒了众人记忆,斑驳了刻苦铭心的悠然时光。
柳依依没想到,他们临行前,竟然还亲自来道别。
“昨日共饮杯酒,好不痛快,纳兰依公子,纳兰风公子,若有缘,你我再续杯酒!”,艾殇白希明净的脸上一样温文儒雅,他笑着说完后微微行礼。
依依一直觉得这个艾殇总是一副淡然的宁静致远不急不躁的模样和性子,他话语间皆体现了文人的书生气以及脸上总也掩不了的淡淡笑容。除了那一次,他说,那人不同,她无人能替代,那淡然的笑容里第一次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自然,能结识几位公子已是小弟之荣幸!”,依依回过神亦抱拳回礼。
清羽道:“若是梨花扇不想要了,就留给我啊。”
依依爽朗一笑,“哈哈,小弟谨记。”
“今日天色将晚,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如此着急”,季风傲问道。
清羽道:“去拜访老友。天色不早了,那么我们在此一别,后会有期!”
艾殇几人与依依季风傲齐齐抱拳,“后会有期!”
说罢,他们几人转身向河边赶去。
转身前白衣男子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依依,眸中如夜色掺杂了万千情感,依依一愣,那人惊鸿一瞥,心中顿时一片空澈的呆滞。
他微微颔首,转身走远。
晌午的阳光骄阳似火,他一身白衣如雪,分外冰凉,黑发舞动间,他的身边笼罩了一层飘渺的金色云烟。
“我们不再做停留,马上赶往大荒,顺便将木歌姑娘几人送回江南。”
“艾公子,我可以帮忙的…”
“不,杨兄,这是我们的事,不能让你们也白白送了性命,况且你还有徒弟,还有木歌姑娘。”
“可是这件事——”
“这件事你只当没发生过。天要亡谁,便尊天命。”
杨旭天最终叹息一声,“这样吧,我们三人自己回江南,你们赶紧去大荒吧。”
“这怎么行?”
“我们几人都有武功,没事的。”木歌淡笑着说,“只是你们都要保重…千万,千万要小心。”
清羽点点头,“那我们便直接去大荒,不做停留。”
“嗯,那么我们先共同走完这段路吧。”
夜晚微凉,星光寥落。
月光似水般铺了一地,天地焕然。墨子梵毫无睡意,仍对白天的事铭记于心,他的衣袍浸满了寒意,他却仍然如雕塑般直直的伫立着。
他在想那位公子,bai面书生抬眸的那一刻,他惊了一惊。
那双眼睛似曾相识,他尤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他鬼使神差的介绍自己,她明亮闪烁的双眸中倒映出自己的一凌白衣,目光先是一滞随后恍然的丹唇上扬一笑,“墨公子,我叫柳小魅,幸会。”
然而记忆中的她慢慢的连衣着都开始褪色,那一弯浅浅的笑如同空中挂着的明月,纵然时光浸染了岁月,她的笑容亘古不变,一样灵气。
那公子的双眸和抱歉的微笑都像极了她。墨子梵深爱着她,亦深深的记得她爱吃什么,爱穿什么颜色的衣袍,爱用怎样的语气以及眉眼的笑。
了如指掌。
然而,那人偏偏是男子。墨子梵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