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逃?”
“逃?怎么逃?我又怎么可能逃得掉?没事的,用一个孩子换取我的自由,其实很划算。”
护工小姐一阵难过却又不知该如何接话,孩子都是妈妈的心头肉,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怎么会不明白孩子对女人的重要性。对病床上的元依依,她心疼得难受。
从那之后,骆绍斌每天都会准时的过来陪她一起吃饭,虽然他也知道他的这点补救根本就不会有用。
谁都可以恨他怨他,他不在乎,他只求他唯一的阳光不要失去温暖,不要也恨他怨他。
“元元,尝尝这个肉圆,你最喜欢吃的。”骆绍斌夹起一个肉圆放到她的碗里,温柔的浅笑。他刻意的讨好,如此明显如此生硬。
元依依将肉圆撇到一边,虽然她还是不敢忤逆他,但她更不想和他多亲近。就是这个男人,如恶魔一样折断了她的翅膀,亲手斩断她唯一可以保持清白靠近老虎的希望。
他毁了她,亲手毁了她,现在却又温柔靠近,说她是他的故人。且不说她对他毫无影响,即便有,难道一句这是误会她所受到的伤害就可以全部抵消吗?
手机一阵震动,只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筷子便啪的一声断成两截,他扔掉手中的筷子。猛地一把将床上的小餐桌掀翻,指着元依依的鼻子怒吼:“那天的电话你到底打给了谁?说,你打给了谁?”
突然的变故吓得元依依整个呆住,嘴里的那一口饭没有来得及咽下去,猛地被呛到的她趴在床边哇的一声开始吐。吐得昏天暗地间,还要忍受骆绍斌的咆哮。
他是疯子,她一定要逃离,一定要逃离!
“回答我!”骆绍斌还在暴怒,该死的,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他的愤怒元依依感觉得到,他为什么愤怒她却不明了!骆绍斌并没有对她解释的心情,而是吩咐护工立刻将她的东西收拾好。而他自己则一把掀开被子,将床上的的元依依抱在怀里,从楼梯往地下车库走。
这里是十三层,元依依被他抱在怀里不敢动,她不明白为什么骆绍斌有电梯不用非要坐楼梯。
“为什么不坐电梯?走楼梯很累的。”终于,元依依还是问出了口,问完就后悔了。
骆绍斌低头看了怀中人儿一眼,冷声道:“老虎来了。”
“老虎?”元依依吃惊,挣扎了几下就想跳下去,却忘了此刻她还被骆绍斌抱在怀里,而骆绍斌也正在楼梯上往下走!
因她的突然挣扎,骆绍斌稳不住自己的身形,双手紧紧的抱住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猛地往楼下滚去!
幸好还有几个台阶就到转弯的平台,被骆绍斌护在怀里的元依依满心惊恐的坐起身,伸手推了推身旁的的骆绍斌,却惊讶的发现他紧皱着眉头一动不动。
“喂,你要不要紧?喂!”元依依慌了,请原谅她做不到将他丢下不管。
一抹嫣红的血迹从他的后脑勺开始蔓延,她害怕红色,尤其是这种带着血腥味的红色。骆绍斌抱着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为了保护她他将自己当成给她垫背的肉垫。
这一刻,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老虎就在这家医院里,或许就在楼梯外,已经对她伸出了拯救的手,而此刻她却退缩了,她没有勇气丢下受伤的骆绍斌而递出自己的手。
之后的很多时候她都在想,倘若那时她狠心的离他而去,那之后的灾难是不是都可以避免?
她哆嗦着双手,掏出骆绍斌口袋里的手机,拨通医院里面的急救电话。说明具体的位置之后,不到五分钟她便等来了救援人员。
她被人抱起放到轮椅上,她坐在轮椅上目送骆绍斌被送进了急救室。她本可以走,可她却愚蠢的选择了留下。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只知道时间变成一种煎熬。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迷茫的抬头还没有看清眼前的人是谁脸上就挨了重重一个耳光!
“贱人!竟然敢害我儿子!”一个中年男人怒气冲冲的对她举着手,还想打第二下的时候被他身后的年轻男人拉住了手。
“老爷,她是救了少爷的人!”男子对她友好的微笑,落在她被打得红肿的脸颊上的目光略带一丝心疼。
她呆住,半天都理不清思路。被拉住手的中年男子一听她是救人的人,面颊上呈现一幅尴尬的神色。
半天,才喃喃道:“那个…对不起,我一时心急,真是对不起。”
元依依摇头,“他在里面,不会有事的。”
中年男子不知道和医生说了些什么,不多时便穿着白大褂也走了进去。而偌大的长廊上一时间便只剩下元依依和之前替她撒谎的男子。
“谢谢你。”元依依对他轻笑着道谢。
“谢我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他的命本来就是你救的。”男子轻笑,温柔的注视着坐在轮椅上的清瘦女子,笑道:“我叫刘东,元依依我们又见面了。”
元依依愣住,愣愣的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刘东点头,轻笑:“见过,身子还好吗?”
元依依点头,面色依旧苍白如纸,叹了一口气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
刘东善解人意的点头,轻笑:“不记得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我叫刘东,骆绍斌的下属,也是他的兄弟。”
“兄弟?嘿嘿。”元依依轻笑,眉宇间的忧愁似乎散了一些,只一瞬刘东仿佛看到了她昔日的容颜。
本就是一个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