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院坝那吵死人的哨喇声顽强的充塞进启明的耳膜里,郁闷的启明摸出香烟点燃狠狠的抽一口,吐出灰褐色的烟雾,看着烟雾呈现散淡状逐渐飘走,神情淡漠的回想起狗剩的话来。
“明哥……”后面伸出一只手的同时,声音也传到进启明的耳膜里。
“尼玛,臭小子,想吓死俺?”启明一下子被狗剩突然从后面伸出来的手,吓得蹭的站起,不住声的责怪嬉皮笑脸的他道。
狗剩原本想给启明玩笑一个,从他的身后伸出手想夺取对方手上的烟卷的,没想到启明反应极快,阴谋失败,只得讪笑着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对方那飘着烟灰的烟卷,鼻子吸拉着清鼻涕,贪婪的吞咽着烟瘾来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尼玛,瞅瞅你这熊样,跟他妈的抽鸦片的有啥区别。”启明厌恶的低骂着随手把手指夹着的半截香烟递给他。
“嘶,谢谢明哥……嗨嗨!”狗剩忙不失迭的接过烟卷,急送到口里慢条斯理的吸一口,悠然的吐出烟雾,一副很享受的模样道。
“尼玛,别介,昨晚那说的,是真的假的?”启明拉住狗剩往院墙侧面,茅坑处走几步,鼻息嗅闻到一股茅坑气味,逐又急忙退回到门口的一处毛竹林边上问道。
“俺也是听他们家的亲戚说的,嗨嗨!”狗剩用手指黏住烟卷,视线往门口一瞟,一副贼溜溜的模样说道。
启明刚刚想再骂他一句,院坝门口却走出了端公,见他正四下巡看,貌似在找什么似的,他猜测端公一定是在找自己。想到这儿启明撂下狗剩,径直往端公的身边走去。
“师傅在找俺?”
“咳……是。”端公轻咳一声,看着启明,浑浊的老眼扫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狗剩,带头走进院坝。启明急忙尾随在身后,从新置身于哨喇声繁杂喧闹的氛围中,让他一阵莫名的烦躁。
端公带着启明走到主家的后院毛竹林处停下来,话说;这里的房舍建筑都是一个模式,后院就是厨房和前院相接点,厨房也是连接东西厢房的连接点。
邻居们帮忙的在厨房里忙碌,无暇顾及后院的谁谁。后院和前院相比较,要幽静许多吗,毛竹林下也安放了几张凳子,一块大石板钻头砌起搭建在靠后门的位置,是农村专门用来洗衣服的。
坐在后院的毛竹林下,端公示意启明把通往前院的后院门关闭,然后从褡裢中冒出一把黑油油的烟丝,放置在旱烟袋烟锅里,吧嗒吧嗒吸吧起来。
一缕蓝色呛人的烟雾逐渐升腾远去,启明看着端公一脸的肃穆神情,隐隐感觉到对方有什么重大事情将要告知自己。
“咳……那个啥,你有什么话没有告诉俺吧!”端公被自己吸进去的烟给呛了一口,咳嗽一下,浑浊的老眼透露出一股威慑目光看着启明闷声问道。
“呃……”启明暗自称奇,话说那旱烟袋的事情,除了郑玫知道,就根本没有别的人知道,这端公又是怎么知道的?
“伢子,别唧唧歪歪的,快说。”端公把烟锅子,在竹椅子上磕碰一下,催促启明道。
“说来话长,老妈从山上采集了一些野菊花,载插在家里……可是那……泥土。”
“泥土?”
“对,就是泥土有问题,泥土是在家里的柜子里捣腾出来的,老妈在山中采集的野菊花根部是断的,就是说野菊花不可能会在一夜之间长出根须来,同时……野菊花根部还带出四大爷的旱烟袋来,就这些。”
端公听完启明的叙述,眉头愈发拧紧,许久没有做声……稍倾他挪动椅子,目测是想靠近启明一点,椅子随即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端公神色凝重的注视着启明。
“你自身带晦气,面门乏黑,家中有恶鬼,而这个恶鬼跟你前世有扯不清的渊源,至于是什么渊源……俺不好说,也不能点破,得靠你自己去琢磨。
“这……跟四大爷有什么关联?那旱烟袋……”乍一听这话说得,启明狂汗大惊,在之前要是有人这么说,他也许不会信,可是经历了收鬼事件后,他对这位端公有了另一种认识。
“今晚你守灵吧!就知道什么事情了。”端公说完噌离开椅子,没有在搭理启明,往毛竹林里边走去。
端公这话什么意思?启明琢磨,思量着,许久端公从毛竹林里出来,看着启明煞有介事道:“李家就这么一个六子,小小年纪失去老豆,家里也没有说得事的人,四大爷的媳妇哭哭啼啼的办不好事。今晚你来守灵,自然有你的好处。”
“可是,守灵可是要他的亲戚或者血亲才行,俺……”
“哈哈,你看着办吧!你离血亲差不离了。”端公的话愈发让启明糊涂,自己跟四大爷能有什么瓜葛,特么的怎么会说到跟血亲差不离的话来。
当启明闷闷不乐的从李家回到家里时,郑玫和老妈唠嗑正欢。他狐疑的扫视一眼满脸笑靥的郑玫,而后把目光投在老妈身上,再次回忆端公所说话里的意思,难道自己的身世也有问题?
“明儿,你没事吧?”老妈站起身,踮起脚伸出一只手,试探性的摸了一下启明的额头。
郑玫则知趣的停止笑意,看着对方鹰鹫一般的眼神不停在身上扫来扫去,心下自然一凝。
“今晚去李家守灵,你们小心门户。”
“啥?哪有这样的?”老妈咋呼的声音纳闷的问道。
“端公说的呗!他们家的……”启明噎住话头,不想把端公后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