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字句格外肯定,那笃定却微颤的语音,让段逸风的心尖狠狠一疼。像是有雾气,聚集在眼前,然后熏陶成滔天大浪。

“可是……”她的语音微弱,连呼吸声都放缓了下去,“由不得我不信,不是么?”

他的喉咙口堵的慌,听着她断断续续不着边际的话语,即使连不成串,甚至字不达意,可是他还是听明白了,她说的意思。

就像他初听到这一切时,只觉得荒谬跟荒谬。

车身停在她的公寓楼下,透过车窗玻璃,段逸风还是看到了那个人,等在公寓楼下,就彷如刚开始,他坐在车里,看着他们两个亲密,挥手道别……

只是从前,他可以粗鲁甚至蛮横的上前,扯开他们,霸道的将她拥入怀里,甚至是跟段子枭对抗……

他说过,除了郭果果之外,到如今这一刻,他什么都有,却惟独缺她。

而恰恰是因为,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资格去爱她,可是他已经失去了那个资格……

他握紧了拳头,手指关节处青筋暴突,他的心里,像是有一个黑洞,沉甸甸的,一口气直吹入进去,直通那个尽头,再无退路。

阖眼,闭目,他虚脱般的靠在车座靠背上,对着她说道:“回去吧,别让他等太久……”

郭果果自然也看到了段子枭,即使他穿着一身融于黑暗的黑色,依然改变不了,他那霸气的气息。

世界上,总有种人存在感太强,想忽略,都是不能。

只是郭果果此刻却那么希望,段子枭别出现,别在他们缺口的情感上,再狠狠割上一刀。

“段逸风,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明白!”她紧了紧拳头,望着他疲惫的侧脸道:“我跟潇,除了朋友关系外,真的沒有其他的关系,我对他,更沒有别的感情。”

“那时候……”她垂下眸去,“那时候那样子说,拿你跟他比,只是因为,我当时太生气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只是觉得,若是这一次,沒有按照自己的心意说清楚,恐怕以后,也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段逸风的喉结滚动了下,淡淡的应了个字,“嗯……”

停顿了几秒后,他又道:“快回去吧,好好休息!”

闷……

郭果果的心口就像被人捶了一拳,看到自己的解释得不到预料中的回答,她的眼里满满的,有些失望。

“嗯,”她忍住那股想哭的冲动,忍住眼眶里翻涌而來的泪水,伸手快速的去推车门,匆匆忙忙的下车,在碰上车门回身时,背身对他说道:“你也是,早,早点休息,路上开车小心!”

“嗯!”又是一声沒有情绪的应声,郭果果再也不能忍,背过身快速的朝前跑去。

只听到身后传來汽车再度发动的声音,她如震惊了般,快速的回身,便看到那辆车子不做留恋般,快速的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她冲出去的脚步一顿,喉咙口再难忍耐,一声呜咽出了口。她用拳头去堵了自己的口,用牙齿死死的咬紧自己的手,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像要紧紧的把自己包围起來,自己舔舐自己的伤口。

肩膀上传來手掌熟悉的温度,郭果果的心一慌,抹干了脸上的泪,回过身去看向來人,“你……你怎么來了?”她的嗓音是有些沙哑的,那黑暗中的一双眼睛,也是红肿的,可是,她的面上却很是平静,除了一点点痛苦之外,看不出任何异状。

段子枭总认为自己是够了解她的,总认为他是唯一进入到她心里的那个人,可是此刻,他却有些不敢确认。

她可以对着段逸风大吼大叫,她可以因为段逸风伤心哭泣,也可以因为他喜悦开心,只是,她却不能为自己……

“你哭了?”他蓦然伸出手去,用略微粗糙的指肚,轻拭去她眼角下的眼泪,那目光,是疼惜的。

“潇……”郭果果苍凉的笑了笑,唇角牵起一个勉强的笑容道:“你知道,我跟段逸风,是什么关系么?”

段子枭的心一沉,

“他居然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郭果果的心情很糟糕,自然沒看到段子枭那一瞬掠过眼底的惊慌之色,

“真的,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最好笑的笑话了!”

公寓里,灯火通明,段子枭将所有灯都开了。

一室的亮堂,这抹亮光,像是能照到心里去,驱逐内心的黑暗一般。

郭果果坐在那张大沙发上,表情有些呆滞,眼角还挂着泪痕。

段子枭坐到她的身侧,握住了她略有些冰凉的手掌,“果果,我给你倒杯果汁,好吗?”

郭果果摇摇头,眸光依然是低垂的,“不用了,我不想喝。”

“你,,”段子枭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辈子都沒有安慰过人,更别提安慰女人了。

“潇,你知道吗?段逸风他这个人,真的真的很讨厌!我真的真的特别讨厌他!”

段子枭想说,你真的讨厌他吗?你如果真的讨厌他,又为什么会经常提起他?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郭果果又出口了,“可是,我不明白啊,他如果是那样让人讨厌的一个人,他为什么不继续让我讨厌下去,一直一直讨厌下去,那样子不好嘛!?”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旁人,“可是啊,为什么当他说他恨我的时候,当他摔门出去的时候,我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疼,疼的好像要死掉了一样……”

段子枭的眼眸一黯,双手死死的交握在一起,无人堪知他此刻的


状态提示:第136章 他输了--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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