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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锁打量了一下小雀,发现她的眉间只有一枚低等的橙色花钿,眸中立刻闪过一丝不屑,轻轻的移回了目光又品了一口茶,那姿态俨然是看也不屑再多看小雀一眼。
跟他一起进门的娇小灵宠眉头一挑,转了转眼珠用奶声奶气的声音挑衅道:“我当是什么,原来只是一只叽叽喳喳、胆大妄为的小鸟啊。”那小灵宠高傲的仰了仰头道,“我奉劝你,趁早改改你的性子,否则等会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这位姐姐。”小雀闻言,不慌不忙的慢声道,“这本性可是不好改的,正如你,让你忽然改了吃屎的性子,恐怕你一时也是做不到的吧?”
“你……”那小灵宠闻言眼睛一圆,一口气憋在胸口,霎时就涨红了脸。月牙楼的众人也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真是个伶俐至极的小丫鬟,思虑之余,众人也纷纷将目光往那一桌的主人,凤惊羽和蕴儿的身上移去。
有什么样的丫鬟,自然应该有什么样的主子。
众人这一看,立刻被蕴儿和凤惊羽给惊住了。两人虽是一身布衣,但布衣也掩不住女子的清秀俏然、男子的英俊无匹,两人的姿态相貌上佳,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心中惊羡。不过众人猜想,两人长得这样清秀水灵,似乎不像是江湖人士,反倒像贵族府邸里那些不谙世事、养尊处优的公子小姐。
再细想来,想必也不是个懂得江湖规矩的。
否则怎么能纵容丫鬟如此直言,殊不知那李言锁可不是个能够轻易招惹的闲人!招惹了这个人,后果难以想象啊。
众人想到这里,暗地里纷纷对蕴儿和凤惊羽捏了一把汗。
不过,别人担心是别人的事情,对于小雀的站起来辩驳之事,蕴儿丝毫没有责怪之意。她曾对小雀说过,面对挑衅沉默是金,但凡要站起来,那就一定要深思熟虑、站得光华夺目,给对方一个无话可辩的下马威。她不主张冲动,但也不喜欢坐以待毙。
而小雀今天的表现没有让她失望。
面对众人的灼灼凝视,凤惊羽和蕴儿仿若无事,那份高雅的姿态实在让人钦佩。
那小灵宠被小雀说得脸上无光,气的腮帮子也鼓了起来,忍无可忍之余,她转向了李言锁道:“公子,她……”
气的瞪了她一眼,吵个架居然才说了一句就被对方堵了回来,实在是废物!那小灵宠被他看得身子一颤,咬了下唇也不敢多说了。李言锁沉了沉声音,不客气的出言直指蕴儿和凤惊羽道:“这是谁家的灵宠,带出来遛的时候居然没把嘴缝好么?”
李言锁亲自张口,众人屏气凝神。顿了一秒,却听一个云淡风轻的声音传了出来:“李公子的嘴是缝好了,所以如今能一张一合说话的并非是公子的嘴,而是公子的谷道么?”这口气虽然平静,但话锋却是极犀利,丝毫没有给李言锁留情面,说话者正是金蕴儿。众人听得一阵唏嘘,果然是主仆相似啊。
那李言锁闻言身子大震,差点就不顾形象的拍案而起,口中想说什么却又一时说不出。这个女人居然拿他的嘴和谷道相提并论,但言外之意便是,他再说什么话,也是在喷粪了?!
月牙楼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夹带着一些对李言锁的嘲笑声。
李言锁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他的脸煞白,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才狠狠的吐出了一句:“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本公子的面前撒野?你可知本公子从属于哪里?”
“你以为自己是哪里的?”蕴儿轻挑眉梢,波澜不惊的反问。
“本公子是凤枭宫的!”李言锁不假思索、条件反射的回答。
“听闻凤枭宫只收人。”悠悠的转了下目光,从容看向李言锁道,“像你这种谷道长在脸上的狗似乎是不收的吧?”
此言一出,月牙楼里的看客们实在忍不住了,刚才的窃笑也变成了公然的大笑。难得看到嘴尖牙利的李言锁吃瘪,实在是太快人心啊。
“你……”屁股实在是坐不住了,李言锁猛的拍桌站了起来,那桌子上的茶杯也被震得洒出了一些茶水来,李言锁指着蕴儿怒道:“可恶,你今天居然敢这样羞辱于我,看本公子不……”
他的话音一落,就听另一个冰冷至极的声音飞了出来:“将你的蹄子放下。”这个声音虽然不高,但却极为阴冷,众人只觉得心中一颤,像是有一股幽冥之气从脚底一直窜上了心头,瞬间就冻住了他们的血液。月牙楼里死寂一片,众人目光四寻,终于定在了和蕴儿同桌,容颜极为俊朗的凤惊羽身上。
他实在太过英俊,所以月牙楼里的女人们在凝视他面容的一瞬间,甚至有一种触电感窜过了她们的心头。
凤惊羽不允许任何东西这样不客气的指着蕴儿,更何况是这李言锁的胳膊。他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眼睛没有看他,声音却直直刺入他的心脏。
李言锁的身子小退了一点,显然是被凤惊羽的口气给吓到了。但是他嚣张不减,吞了吞口水,仍然指着蕴儿道:“我就指着她了如何,我是凤枭宫的人,你若是敢动我一分一毫,那凤尊主……”
完全没有给他继续喷粪的机会,凤惊羽的左臂一甩,一道隐形的玄气就“轰!”的一声向李言锁飞去。沿途的人只感觉有一股巨大的风从身侧飞了过去,他们的头发也被吹飞了起来,再反应过来时,那玄气已经“砰!”的一声,直直的对上了李言锁抬起的胳膊,李言锁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