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靳闻言,又是自嘲一笑:“明明,你知道吗,他们让我回去,主要是相亲,是我老爸的战友的女儿。”
叶明明一直埋着头走路,听到这句话猛地抬头盯着杜靳:“啊,这样啊,你就顺着老人的心意去试试吧,说不定……”
“明明,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么?”这是他最后一次问她,也许不问的话,他会永远留下遗憾。
叶明明不愿意骗杜靳,感情这种事情,本就不容欺骗,对她而言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沉默了会儿,望着他疲惫的双眼,遗憾地开口:“真的对不起。”
杜靳心里清楚,多半叶明明会说的就是这个答案,再强求下去真的没了意思,还会让他更看不起自己,还不如在最后能在她心中,留下一些美好的印象,下定了决心,拒绝道:“我知道了,我喜欢你的真诚,如此我的心愿也了了,留在这个城市也没什么意义了,祝你与他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叶明明没料到他会这么平静,与第一次的反应完全不同,许是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他的性子也变了些,圆滑了那么一点,重重点头道:“谢谢,我想,等遇到对的人,你也会幸福的。”
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杜靳不可置否,匆忙道:“我要走了。”
这样的交谈本来就很沉闷,叶明明实在不知怎么应付下去了,幸好也结束了,真诚地回应他:“祝你,一路顺风!”
他瞥了眼她的笑容,她那是释然,放松的笑,不是他想要美人的回眸,一切都该真的结束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口中丢下两个字飘落在了风里:“再见。”
如果叶明明知道他所想,可能会更郁闷,没有开始过,那来的结束?
望着他的高高的背影,有些怅然,男女之情到底有真正的友情么,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再见。”
转身,两个人各自迈步,走向了不同的方向,终究还是无缘无份,擦肩而过。
*
被早上这一出搅和的,叶明明顿时也没心情去书屋了,确实书屋离了她,照样运转的很好。
她使起了小性子,给顾子远传音,把正在修炼的他叫了出来。
顾子远收功,匆匆赶到时,见她抬头望着那凋零的,所剩无几的梧桐枝丫,她的人也是一脸的落寞,像是想不开一般,面色一沉,抓住了她的胳膊,忙问:“丫头,这么着急是怎么了?”
叶明明不想说话,只是回挽着他的胳膊,把脸贴着他的衣服,闻着属于他的味道,闷闷道:“师兄,陪我走走吧。”
“嗯。”他能感受到她情绪很不佳,牵着她的手,似乎有些冰冷,这丫头有时就不知道用修士的便利,还把自己当个普通人一样,默默地给她输送了些灵力保暖。
等两人拥着走了许久,那股烦闷的情绪淡了之后,叶明明才抬头问顾子远:“师兄,假如你没有遇到我,你是否会听从长辈的建议,去相亲么?”
顾子远觉得莫名其妙,早上走之前,她还是很开心的,这才多久她就变了脸,还问的是这样的问题,奇怪地看着她:“怎么突然问这个,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人?”
“你别转移话题,说嘛,到底会不会?”叶明明正矛盾着呢,非要从他这儿听到答案不可,如果他也是那样的回答,那就说明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喜新厌旧,贪恋美色,不值得女人全身心的付出。
顾子远一字一句,郑重道:“丫头,如果说没有遇到你,我定会终身孤单,只沉迷于修道,你回信么?”
想起吴诗云当初撮合他与自己,说他很少接近别的女修,怕他将来有幸成仙,到了天界也是孤单一人,想想都可怕。
况且,修真界的那些家族,或者门派中,会选择双修的修士只占很少的一部分,道心坚定的修士,大部分穷其一生,心无旁骛,都把心思花在了修炼上,在他们看来那是最正常不过是事了。
对凡人界的,区区只能活短短几十载的普通人来说,那些人或许才是疯子,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那有及时行乐过在自在。
追求不同,心态不同,叶明明了解他,没理由不信他的话,把心中所想问了出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可是修道虽然很快乐,拥有很多的法力,就算是将来能得道成仙,没有人陪着,活几千万年,乃至长生不死,太孤单了,你不怕么?”
顾子远向来目标很明确,对于这些过于遥远的问题,并未去深究过,又觉得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居然一本正经道:“所以,我幸运地遇到了你来拯救。”
叶明明闻言,还打算取笑他的,说话是越来越肉麻,但见他面容严肃,不似在开玩笑,便收起了那些心思,坦言道:“今天我终于了了一桩心事,想去书屋也不用受时间限制了,我觉得异常轻松,可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是不是很不厚道,太没良心,没同情心?”
相亲,书屋,顾子远从她的话里明白了些东西。
他们见过面了,谈过了,那人离开了,回去相亲了,不再缠着她了。
他还算识趣,有自知之明,主动选择离开,总比自己亲自动手要好得多,他的丫头,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