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清尘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随着贺兰幽冥的眸光望去,看着白聪聪酣然而睡,沒有丝毫警觉的样子,只觉得一把怒火在心头燃起,牙齿磨得咯吱响,只是一瞬,他的眸子转移,直视着贺兰幽冥,满是坚决:“那么,我们之间,便必有一战。”
不复清冷,冲天的战意弥漫,贺兰幽冥的眸子微微眯起:“你若战,那便战。”
“输得人,镇压九幽。”
赌约便如此异口同声地由两个曾为一人的男子开启。
“赢得人……”
一起望着她,却是谁都不愿出口,赢得人,便可以拥有她吗?输得人,便要永镇九幽,永生不见吗。
岂会甘心,眼眸交错间,两个人仿佛明了了对方的心思,一切的默契,都是一个笑话,本为一人,怎会甘心。
一个人要忍受永世的孤独寂寞,杀戮血腥,另一个人,却可以于这人间,携手心中的少女,怎会甘心。
所有的一切,尽在不言中,寂清尘与贺兰幽冥的眼中,都染上了沉沉的杀机,两个人,四只手向着地面一抓,便有黑暗的火焰穿越亿万载岁月,轰隆隆,自另一个界面而來,黑幕漫天,遮住了白聪聪酣睡的身姿,也遮住了两个人的战场,九幽冥火燃起,便无法熄灭,今日之战,不死不休。
火光熊熊,电闪雷鸣,寒风化刀,草木成剑,天地之间,万物尽可为我所用,天地之威,不外如是,这曾经的皇室祭坛,今日的孤坟野冢,迎來了最终的覆灭。
贺兰幽冥的两手在胸前平摊,掌心朝下,一缕缕黑焰如同见到久别的亲人一般,依恋而热切的凝聚而來,刀影变换,凌空一击,山石破碎,寂清尘的脸颊多了一抹黑色的印记。
贺兰幽冥黑沉沉的眸子里是嗜血的杀意,沒有停留,借着寂清尘一退之机,手腕翻动,刀影连成了一片绚丽而璀璨的花朵,向着寂清尘胸口袭去,那里,是心脏的位置。
寂清尘的脚凌空虚度,不断后退,身形晃动间,不见丝毫慌乱,便闪过了贺兰幽冥的重重狙击,在贺兰幽冥手中的刀芒盛开到了极致的一刻,寂清尘终于反击。
左手食中二指相并,急刺额间朱砂痣,不留丝毫余地,在贺兰幽冥愕然的一瞬,鲜血迸发,寂清尘冰冷的容颜,却染上了一抹笑意。
屏障撕裂的声音,额间的鲜血在周围黑焰的狙击下,无暇回归,有尖叫溢出,化为了点点血珠,四散飘逸,只是,寂清尘哪里会容许等待已久的机会错失。
广袖轻挥,围绕在他与贺兰幽冥周边的黑焰,尽数追击而去,只是片刻,粉色的如梦似幻的晶莹碎末,落了一地,而寂清尘额间的伤口,也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那里,晶莹剔透的朱砂痣散发着的不再只是阴郁不详,多了一份煌煌天威。
贺兰幽冥的脸色变了,他的手紧了紧,那刀锋上的火焰席卷,肌肤灼热一片,传來了微微的刺痛,他却沒有放开自己的雾气,抬头,含着讽刺:“原來,你是借我之手,力量相合,解决神华留下的诅咒,根本不是要一决生死,也不是來救回她的吧,将自己的目的掩藏的如此之深,骗过了那么多人,人间一万年,你可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呀。”
面对贺兰幽冥的挑衅不屑,寂清尘的脸色不变,只是在看向守护着白聪聪的黑焰时,眼底有一丝柔和:“赌约不变,我只是出手清理一些后患罢了。”
他看着远方的天空,眸间的柔和被玄冰所替代。
“噗。”
正在欣赏着月色的倾城女子,忽然间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接着,便是一口鲜血喷出,血溅三尺也不外如是,那青青碧草尽数化为了碧血,在身边丫鬟的惊慌尖叫声中,南宫无忧强自站直了身子,挥了挥手,表示无事。
好容易将身边那些大惊小怪的凡人骗走,南宫无忧满面的娇弱被冷寒酷烈所代替,纤细的手指抬起,抹过嘴角,看着那一抹血色,生生地刺痛了人眼。
“摩罗,你休想逃出我的掌控,还有那个小贱人……”
后面的话,在唇间翻滚,南宫无忧的声音越來越低,阴郁染上了娇艳秀丽的容颜,手轻轻拂过面前的桌子,在一瞬间的停滞之后,沙沙声中,那木制的桌子,化为了漫天的粉沫,飘飘然洒下:“我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不知是谁让你如此痛恨,神华娘娘。”
一句敬称,那么魅惑磁性的声音道來,却只是让南宫无忧觉得讽刺,袍袖展,香风飘,青丝银丝交错间,红衣的美人已经端坐床头,身子斜斜地倚着,看着南宫无忧的样子,便仿佛是看待什么有趣的玩物似的。
南宫无忧秀雅的眉轻轻一蹙,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不过是一只不足千年道行的妖狐罢了,这里哪里容得你放肆。”
杀招再起,红兮然的头一晃,银丝铺展,便将那枚小巧而精致的环拿至了手中。
南宫无忧的眼底有一丝惊骇:“不可能,即使我已经不复当年神力,锁仙环,又岂是你一只畜生……”
“啪。”
的一声脆响,绝艳天下的美人,怔怔地捂住就的半边面颊,似是恨极,又似是不敢置信:“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手微抬,还要动手的南宫无忧,却在看到红兮然脸颊上慢慢浮现的图案时,失声惊叫:“君上。”
那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图案,妖娆绝美的金色花朵,舒展着自己的风姿,带着万年未曾醒來的慵懒,蔓延上红兮然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