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绝的话语之后,贺兰幽冥手边的巨石化为了齑粉,漫天挥洒,遮住了他眼底的晦暗:“现在,君上该履行诺言,予我星辰之花了吧。”
红兮然脸颊上的花朵绽放着羞涩的风情,正如这个人此刻敛目间的迤逦:“我答应过你的,自是不会食言,只是……”
贺兰幽冥的薄唇轻挑:“难道君上想要反悔,现如今,您也不再是以往的帝君了呢?”
一双手,已经悄然结印,黑色的火焰开始凝聚,威胁之意,尽在其中。
红兮然对贺兰幽冥威胁不在意地摇了摇头,他的眉眼弯弯,带着些恶作剧的调皮:“只是,日期稍微延后点儿罢了,想來,魔君是不在乎多等一些时候吧。”
话语方落,未曾等贺兰幽冥反应过來,红影翩跹,银丝飘渺,便如同奔月的仙人一般,红兮然的整个身子,向着九幽锁魂阵还残留一线的入口,义无反顾地撞去。
“你……”
贺兰幽冥脸色剧变,身手再快,也只是抓住了一缕清风而已。
“寒笙。”
阴狠的语气让小猫咪不自觉地耸起了背脊,看着贺兰幽冥脸上似要择人而噬的表情,寒笙的尾巴都要炸开了。
“九幽索魂阵,便真的只是九幽索魂阵。”
怀疑的话,却是用着肯定的语气,贺兰幽冥若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红兮然摆了一道,便是真的太傻了。
“……”
小小的黑猫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碧色的大眼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贺兰幽冥,耳朵下垂的厉害,一派沮丧愧疚之意。
“说话。”
厉喝一声,回应他的只有沉默,难堪的沉默,贺兰幽冥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眸子,阴冷一片的神色,眼底,却是一丝丝的担心,九幽索魂阵的用处,便是将入阵者的魂魄索取,交到布阵者手中,他本來的打算,是,是什么呢。
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想着,白聪聪,会怎么样。
“告诉我,她会如何。”
带着些冷漠,终于问出了口,回答他的,却不是寒笙沙哑的私语,而是煌煌如天上之日的清朗严正的声音。
“初始,一切回归初始。”
一袭灰白色的僧袍闪现,俊秀的僧人嘴角噙着神秘的笑容,踏云而來,他看着贺兰幽冥和寒笙,便像是看着两个泥足深陷的苦难者一般,充满了悲悯。
,。
“唔,好冷。”
白聪聪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向着寂清尘的怀中拱去,他们已经摆脱了黑焰的追击,却也深陷入这诡异的阵法通道之中,周围是一片纯白色,让人自心底透着冷涩,他们,却还是无法停下自己飞速后退的身子,便仿佛行走在时光的道路上一般,越來越冷,越來越冷,一种深深的,自心底散发的疲惫感,笼罩了全身。
生命,在流逝。
寂清尘的脸上再也不是冷静沉稳,而是带着焦急与担忧,他的手颤抖着,那么紧那么紧地拥着瑟瑟发抖的小人,开口,声音干涩的自己都无法分辨说了些什么:“坚持住,我在你身边。”
白聪聪的脸颊苍白一片,即使是脸上的红妆也无法遮掩这一片惨白:“对不起。”
对不起,她的手紧紧地攀着他的颈子,若不是为了她,他不至于踏入这个陷阱,九幽索魂阵,也许,这路的尽头,便是命丧魂失之处吧。
寂清尘的身上,燃烧起了一丝丝温暖,那是他仅存的温度,生命的温度,只是为了给予怀中人一份希望罢了。
笑眯了眼,白聪聪看着越來越薄的,像是风中残烛一般的护罩,还有自周围传來的,抽取着生命力的威压,尤其是在两个人抱得越紧,威压越重的一刻,有丝明悟在心间生根发芽,便像是自來已经知道的东西一般,那么熟悉:“你会一直保护我吗?”
像是一个娇弱的女子在像自己的心上人索取诺言一般,寂清尘苍白扭曲的容颜上染上了一丝明亮:“会的,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寂清尘的手指痉挛,青筋根根冒出,他是寞,他恢复的是九幽魔君的一半记忆,很多东西,他都不知道,可是,他知道,他不能放下、开她,不能放开白聪聪,即使,那威压,比之天地间法则的威力也丝毫不弱。
“那么,來找我。”
低低的耳语,在脸颊感受到一丝暧昧的温热的下一刻,一掌击來,带着无尽的决绝。
“你做什么。”
惊怒的一声喊叫,也无法回溯时光,那一掌,是白聪聪蓄力已久的全力一掌,将他和那护罩都推得向后一荡,再伸手,娇小的身影,已经如同星辰坠落一般,向着白茫茫的下方坠去。
“我等着你來找我。”
一声像是普通离别的交代,让寂清尘的脸色冰寒一片,身形向下掠去,他不允许白聪聪的先行放手。
只是,寂清尘快,法则的威力更快,便像是满意了一般,那片无边无际的白茫茫转变成了人世间的花香鸟语,沒有人烟,却也平静悠然地恍若世外桃源。
寂清尘,便被法则的力量,压迫着投放向了这片无垠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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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你们知道吗?南辰帝君大人明天要过來呢?”
一道娇媚的声音响起,带着无限的想往。
“胡说八道,我们这里是天界最荒凉的地方,平时连个鬼影子都沒有,帝君大人怎么可能会过來哦,你想要攀上大人想疯了吧。”
这是一个刻薄的声音,却也含着些劝诫。
“呵呵,清欢姐姐,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