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暻然听得额上青筋直冒,怒火灼心:“妈,您要我相信您什么?您手里拿的那杯水是什么?你太让我失望了!您就是我最敬爱的母亲吗?”
“我并不是想把水给清柠喝,谁知道她会接过去喝,我有对她说不要喝,可是她没有听见。暻然,妈并非蛇蝎歹毒之人,难道这么多年的相处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赵芝秀为人是强势精练了些,但是她并不是恶毒的人。
卫暻心眉头轻蹙,心中的痛撕扯着她:“哥,我相信妈绝对不是这么残忍的人,她是我们的妈妈啊。”
她相信母亲,直觉相信。
“心儿,到了这种地步,你让我如何相信?我最最亲的家人会这样对我的妻子,仿佛命中死敌般。”卫暻然手握成拳,冷讽嘲笑,这样的事情恐怕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自家人互相残杀,至死方休。
赵芝秀苦笑着:“是啊,到了这样的地步,我要如何才能挽回你曾经对我的深信不疑?”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好难,好难。
卫暻然垂下眼睑,低头沉思着:“妈,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对清柠?一个孩子还抵不过吗?”
赵芝秀叹息着,昨日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有时候人生的际遇真的印证了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因果报应真的是存在的。
“暻然,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了。”赵芝秀把隐藏在心里那份往事缓缓道来,“苏家当时势大权大,树大招风这个道理你应该懂。所有人都想爬上高位。而苏荷是难得美女,追求她的人很多,可是她却谁也不中意,却偏偏和一介穷书生出生的程国海定了婚,不久,她便传出怀孕的消息。不料世事突变,不知是谁说苏荷之父贪污受贿,还在苏家搜到了证据,有人说苏荷肚子里的孩子并非程国海的,说苏荷用色权交易替苏家解决麻烦,还有一些低俗的照片,一夕之间,苏父被双规,苏荷也受累,铁证如山,不容辩驳,也不给苏家上诉的机会。苏家一时就倒台了。初苏荷来卫家求过我们帮帮苏家,可是你爷爷爸爸都不想卫家搅入这浑水里,拒绝了苏个荷,那是一个暴雨天气,她身怀六甲跪在卫家大厅门外苦苦哀求,直到晕倒。苏荷早产,说她生的孩子死了,没想到却被沈书直给收养了。苏荷因此而而落下病根,加上在牢里的环境差,她的死与我们卫家有着间接的关系。清柠如果知道了当年苏家的事情,我们卫家如此袖手旁观,你说她会怎么样?会恨卫家,会恨你,由爱生恨,这样你们的婚姻就会蒙上阴影,你们的幸福也会瓦解。你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吗?”
卫暻然和卫暻心静静地听着赵芝秀讲述着过去卫家与苏家的关系,仿佛他们的眼前能看到漫天的大雨,看到单薄瘦弱的女子挺着大肚子跪在那里苦苦哀求,已经分不清她脸上是水还是泪,只知道她的被风雨吹折的花朵,失去了往日里的美丽娇艳,凄美的凋谢,却依然倔强。
卫暻然动了动紧抿成线的唇,清了清喉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妈,清柠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我想她会很理性且客观地看待已经过去的事情。虽然我们卫家有在这方面是有些绝情,但是上辈的恩怨不应该由我们这一代去背负。这一点清柠应该明白。”
“暻然,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可苏荷终究是清柠的亲妈,苏家是清柠的家。女人都重情。”赵芝秀就是怕沈清柠知道后,两人之间会有隔膜,“就算你们生活在一起没有离婚,可是内心也会有一层列形的阻碍的,相信妈的话,如果伤害已经注定,不如早早放手。可现在你们已经有了孩子,只希望清柠能看在孩子的面上不再过多计较。”
“妈,哥会和大嫂讲道理的,况且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卫暻心轻啜了一口咖啡。
“希望如此。”赵芝秀把心底的忧虑说出来,松了好大一口气,“可是苏家毕竟有罪,清柠是罪人之后。”
“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卫暻然起身,拿起车钥匙就要离开,有些事情他必须现在就去解决。
“暻然,你去哪儿?”赵芝秀怕他乱来。
“妈,您放心。”卫暻然终于露出了个微笑,继而大步离开。
卫暻然平复着大起大落的心情,然后回到了市政大楼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内,放下心中的杂念,专心地处理着手边的工作。
下午下班后卫暻然一刻也没有停留,开车离开直奔卫家,停好车进进了穿过大厅来到客厅正好看到爷爷卫重德和父亲卫远山。
“爷爷,爸,我有事要和你们谈一下,能到书房吗?”卫暻然恭敬有加。
“嗯。”卫重德点点头,随后往二楼书房而去。
三人进了书房后卫暻然将书房门落锁,几步走过去,开门见山:“爷爷,爸,关于苏家和卫家的一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既然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无力去改变,也无法挽回什么,当年没有帮上苏家不要紧,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们能接受清柠,不要再伤害她,不要再在苏的问题上一错再错。苏家的事情本就蹊跷,只要爷爷和爸能出手,那么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