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谢静云让他陪伴她来,他是不会来的。他宁愿坐到家里看着枯燥的文件也不愿意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
沈昊宇坐下后,谢静云替他倒了一杯威士忌:“昊宇,你坐会儿,我和欣遥说会儿话。”
刚才他们在门口与程欣遥遇见,程欣遥便拉着谢静云直说道:“静姐,看到你真好。我正愁没有人说贴心话,一会儿我们聊聊。”
谢静云当然连连应允。
沈昊宇接过酒杯,视线落到酒杯上,轻轻点头。
“昊宇,你真好。”谢静云伸出雪白的藕臂,亲呢地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印下一个吻。
正旋转过来的沈清柠无意间抬眸正好看到这一幕,穿过绰绰约约的人影看到了在众人面前毫不避讳秀甜蜜的两人。谢静云脸上是漂亮的笑容,看得沈清柠刺眼。她的目光就这样越过卫暻然的肩膀怔怔地盯着他们。
沈昊宇轻拍了一下谢静云的细腰,她便起身走向了坐在另一边的程欣遥。
他摇着加冰的酒,冰块碰撞着琧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举杯放到唇边就着杯沿轻啜了一口酒,任那冰凉的液体在他的口齿间漫延,这种感觉很爽。
倏地,他的眸光一闪,就对上了人群中沈清柠的目光。她这一次没有躲开他的注视,而是镇定自若,从容不迫。在她清澈的眼潭里他已经看不到她对他的不舍与无尽的留恋,只有一片清明。这说明她离开他后并没有痛入骨髓,还过得很快乐!他的心底升起一股失落,眼眸半眯着,冷锐如箭。这并不是他最初想要的结果。
沈清柠自然能感受到他锐利的目光,可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惧怕。她被他伤害了一次,她不欠他什么。况且报复一个人的最好手段就是比他更幸福,现在她做到了。
沈清柠线条完美的红唇缓缓勾起幸福的笑容,眸光璀璨生辉,皎洁如轻柔的月光,仿佛从没有受过伤,笑得很漂亮。沈昊宇眉心蹙起,拧紧,握着杯子的五指用力收紧,有一种莫名的烦燥不安的情绪在胸口急剧积聚,堵得他胸腔发疼。他心如烈火焚灼,便拿起手中的冰酒,仰头,一口灌入喉间,因为喝得很急,所以有些许酒液逃出口中,顺着唇角流下,从下巴滴落到衬衣上,开成了深色的酒渍。可这样做却一点也不解火气,而是如火上浇油般更为痛苦。
他一丝一毫的动作都被沈清柠的眼角余光收入眼中。她依然轻笑着,但却因为分神而踩到了卫暻然的脚尖。
她退开身,低头看了一下被她踩了一个印儿的鞋面:“对……对不起。你没事吧?”
“你在看什么?”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蔫,卫暻然问道。
“我……”对他,她不愿意撒谎,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知道在一个男人面前提起另一个男人是很伤人的,特别是那个男人曾经和她有过亲密的关系。
这时音乐停了,换成了下一首。季羽墨和闻晴离开回到座位上,有些累的他们喝着酒和水。卫暻然见状也牵着沈清柠的手走过去。这一转身,沈昊宇就映入他的眼帘。
沈清柠像是被他发现了心思般,有些窘困地别开了视线,有些别扭地解释着:“他对我来说已经如陌生人一样了。”
“我知道。”卫暻然并没有因此而责问她,只是抬手抚过她鬓角有发丝,“在你心里我最重要了。”
他的宽广胸怀让她放松一颗心。
与此同时闻晴也发现了程欣遥,心口被针一扎。她猛喝了一口水,却被那口水给呛到了,咳嗽了好几声,肺部像有密密麻麻的针在扎着。
“你怎么了?”季羽墨风状,放下酒杯,关心地替她拍着背。
“我没事。”闻晴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擦了一下唇角的水渍,“就是看到一只惹人讨厌的苍蝇,而且是好大一只。”
“苍蝇?”季羽墨不解地看着周围,只有震耳的音乐和不停扭动的身姿,还有五彩的灯光,哪有半点苍蝇的影子。在后宫,恐怕是有苍蝇也飞不进来。他不禁失笑:“闻小姐很有幽默感。”
“我没有说笑。”闻晴翘起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着,“真的是好大一只,你没有看到吗?”
季羽墨再一次举目四望,认真地看着这里的每一处:“真的没有看到。”
“没有看到什么?”卫暻然和沈清柠走过来与季羽墨与闻晴坐在一起。
“苍蝇。”季羽墨把目光落到闻晴身上,“她说看到一只很大的苍蝇。”
“不,应该是两只。”闻晴又更正了刚才的数量,眼角的余光扫过正在相谈甚欢的程欣遥和谢静云,“柠柠,你不会也没看到吧?”
卫暻然和沈清柠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谁。沈清柠只道:“别看了,会脏了你的眼睛。”
季羽墨也从他们的目光里明白了某些事情,然后与卫暻然的目光交汇,又从他的眼里证实了自己的某些想法。他浅酌了一口酒:“来这里是寻开心的,别把不开心的事情带过来。要不我们玩些游戏调节一下气氛。”
季羽墨提议,只是脑子里还没有想清楚玩什么。反正人多力量大,收集一下大家的意见中合一下一定有收获。
他一边平整着衣袖,一边正要站起身时就听到从话筒里传出动听的女声。抬头一看,竟然是程欣遥拿着话筒正说道:“大家停一下静一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