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是一刻钟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内,帝都中许多酒楼与一些无人知其主的院落里,有人竟开始接到传书或者听到专人汇报,那不同的面孔顿时露出各式各样的表情,到最后只余一脸沉思。
巳时,一位蓝袍青年男子匆匆的奔入雅斋楼,一口气冲至三楼,奔到其中一间房门前,轻叩三响后,自己推门入内。
入内,正是一间装饰精美的小厅,那曾经夜探过水宅的雪发少年正慵慵的斜侧在一张美人榻上,一手支着头,闭着眼在养神,他的随侍三从站一边。
蓝袍青年入内后,恭敬的站到美人榻前。
没人开口说话,可房间内的气息都越来越冷,雪发少年的眼也越来越冷寂,隐隐的透着煞气,稍稍一会儿后,站着的蓝袍男子浑身一震,随即带着满眼的震惊,迅速后退几步便闪身出房间。
很快至午时。
雅斋楼大堂内,一堆人正在窃窃私语,说着说着,人群中突的冒出一句:“听说了么,水氏那个天才十九公子昨夜遭了暗算。”
“啊—”
“怎么回事?”
……
随即是惊呼声,更加热烈的议论声。
相同的情形也在帝都其他各大酒楼饭馆里上演,就连许多大街小巷都开始传言漫天飞,水氏小天才被废的事,竟不知何是从何处不胫而走。
听到凭空而降的消息时,各人的表情各各不同,震惊、惊骇、恐惧、悯惜、幸灾乐祸,应有尽有。
午时过后,水氏本家主院内,水家另一位天才正躺在自己小院中的一张贵妃椅内,一边倾听着家卫一条条的汇报,一边悠闲的喝茶,那脸上的笑掩也掩不住。
未时,正是半下午时分。
帝都东区最近东的金氏世家中,一位珠环绕的少女飞奔着踏过石砌道路,跑进一幢金壁辉煌的木制楼房的台阶后,越过廊,一头扎进一间开着门的厅堂内,反手“砰”的关上门。
之后里面传来惊叫声,痛哭声,再之后,又是嬉笑声;再过约一刻钟后,少女开门行出,迈着轻快的步子,趾高气昂的离开。
申时末。
在北溟往中部而去的官道上,一列马车正往前飞驰着,一位骑马的护卫自队列中催马赶到一辆马车旁,轻叩窗后将执着的一纸纸条递进。
足可容十人坐的车厢内,正半倚着一位蓝袍青年男子抬手取过纸,漫不经心的展看,随即一脸的震惊。
“唉,终究没能护住他。”良久,握着纸卷的手无力垂下,口中嗌出一声深长的叹息。
马车仍辘辘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