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独有偶,远在吴国的叶帅大人也用特殊渠道给朱阔送了封信,信的内容与老爷子一样,重申了自己亲生父亲的权利,让朱阔不准独断专行擅自决定自家闺女的婚事。
当朱阔拿到第三封信时,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该给这三个人去三封信,申明一下他现在才是这闺女名正言顺的爹。自家师伯和吴国的贼帅他也就忍了,为什么连那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夜无也来信教训他,这货究竟算个什么身份啊!?
对女儿的婚事最有发言权的颜惜墨这会却在为别的事操心,周家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让姓林的来探问俊生的亲事。周小妹这孩子她打小就不喜欢,所以让朱阔回信给拒绝了。
可经周家这么一闹,她才反应过来,俊生如今已经十五了,该是定亲的年纪了。
她随朱阔在京城里住了这几年,平日都是关起门来过日子,与京中的贵妇们甚少走动。如今想到要给俊生定亲,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她听了寒芒等人的建议,把京中的官媒找了来,将要给俊生定亲的消息放了出去,果然京中有适龄女儿的合适人家都给官媒投了帖子。
官媒拿了这些帖子,替她逐一解说姑娘和姑娘家的情况。颜惜墨左挑右选了好些日子都没能找到个可心的儿媳妇。
颜惜墨这厢在这里头疼,那厢已经七岁的团娘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
圆娘一进屋就见颜惜墨愁容满面的坐在桌前,手里还拿着份官媒送过来的帖子。
圆娘好奇的走了过去软糯糯的唤了声娘,然后自动自发的爬上颜惜墨的膝头,伸手往桌上拿了份帖子有模有样的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颜惜墨还没出声呢,倒是圆娘先叹起气来,“唉!”
颜惜墨低头用脸碰了碰女儿软糯的小脸问道:“这好好的,怎么叹起气来了?”
圆娘把手里的帖子往桌子上一扔,“我替娘叹气呢,这些个什么姑娘的,没一个能配得上大哥的,欢娘姐姐都能把她们给比下去。”
“欢娘?”颜惜墨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被点醒了,她扭头细细的想了想,一拍桌子,“对啊,我怎么把欢娘给忘了。”
“就是!”圆娘嘟着嘴,“去年欢娘姐姐去历城前不还来给您拜年了吗,你怎么能把她忘记了!”
张家这几年在张欢娘这姑娘的操持下,日子是过的是红红火火,举家迁出的无双镇,在州府翼州置了宅子田地,去年年初,张欢娘终于把没来得及实现的铺子弄了起来,在去历城路过京城时还
来国公府请了安,带了不少的土仪。
不知道的人以为张家的发达概因攀上了国公府,可其实颜惜墨自己心里清楚,张家老两口最是朴实,当年她送的那些东西,举凡是金银老两口都没收。张家有今天的富贵,那都是人家自己手里挣出来的。
颜惜墨不知道,其实叶小八是张欢娘的合伙人,她把每个月万老头给的月钱都攒着投资给了张欢娘做生意,张欢娘有了累积第一桶金的资本,张家这才如起楼一般翻了身。
不管怎么说,张欢娘是个有本事的,颜惜墨越想就越想把她定下来给俊生。
等晚间朱阔回来,她就把这心思跟朱阔说了。朱阔因得了皇上的依重,在朝中也是说一不二的重臣,回家听了娘子这番话,想都没想的来了一句:“娘子英明。”
颜惜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可是俊生一辈子的大事,要是有个差池,日后孩子还不得怨咱们,你正经一点。”
朱阔笑着点了点头,“欢娘这孩子不错,不如我给张家大哥去封信问问他家的意思怎么样?”
颜惜墨听了点头:“嗯,这样也好,只你那信里言辞要写的诚恳些,莫要怠慢了人家。”
朱阔见她这几日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心中一喜,上前蹭了过去搂住了她的腰,“这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歇了吧。”
张家接到信后颇有些诚惶诚恐的感觉,虽说自家现在搬进翼州也算个土财主了,可京城离国公府可还差着那么天大的一截,这国公爷亲自写信来问结亲的事,这事要怎么办?
张老汉与王氏都上了年龄,可脑子却不胡涂,看了张大郎夫妇的一团慌乱后,王氏噗嗤一笑,“我看俊生是个好孩子,配得上我们欢娘!”
老太太一句话正中红心,这张大郎夫妇哪里是怕人家官高权重,深宅大院,完全是在怕结亲对象配不上自家女儿罢了。
张大郎夫妇左思右想,最后决定应了这门亲事,俊生这孩子他们夫妻是见过的,除了现在门第高了点之外的确是个好孩子。
朱阔并颜惜墨知道张家乐意这门亲事后,颜惜墨忙亲自带了官媒并各色聘礼去了翼州。
于是在两个当事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这门亲事顺利的走完了定亲的六礼,俊生与欢娘这对少年少女正式成了未婚小夫妻。
忙完俊生定亲的事,颜惜墨一回头发现怎么小八也到了要定亲的年纪了。她左挑右选给护国公世子选了个土财主闺女的事,已经在京城沦为笑谈,京城贵妇都在暗笑她出身低、眼光差,居然给堂堂的护国公世子挑了村姑做老婆。
京城贵妇笑的欢,等听说这寡妇带来的女儿也到了要定亲的年纪,一个个都哑了声,回家提着各自相公的耳朵耳提面命了一番,绝对不能去和护国公套近乎,这寡妇的女儿与护国公半个子的关系都没有,说什么也不能娶进家门来。